杜杯停打开布袋子,往里头瞅了瞅。

这是一个钱袋,里面装着五片的金叶子,以及五十二两碎银,外加三贯铜钱。

杜杯停早已经做好这些领头手上头会有不少钱的心理准备,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有钱。

且不算上碎银、铜钱,单单是那五片金叶子。

以杜杯停普通帮众的身份,怕是一辈子也赚不来。

他心满意足将钱袋收起来,然后拖起庞奇的尸体,往屋里头走去。

再度回到吕天成的身边,开始搜找。

相较于庞奇,吕天成身上的钱倒是显得有些寒酸。

找遍全身,以及搜过房屋,到手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跟于熊差不多。

但一想到近段时间来,吕天成所面临的处境、状况,他身上还能有这些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吕天成已死,领头这个职位,也是时候该由我来坐了。

但在此之前,还差一样东西,得要去账房一趟。”

杜杯停深深地看了吕天成的尸体一眼,随后去灶台边上取来一把剁刀......

没过一会儿。

杜杯停便走出房院大门,他手里还提着一個麻布袋,里面装有东西,下方鼓鼓囊囊的。

最底下还渗着血,殷红一片。

穿过好几座石桥,一路来到东石町靠北面的一处白墙平房。

也是角蛇帮在东石町这边安设的账房。

此时,黄昏已至,余晖洒落遍地。

木门上映着杜杯停的影子。

他看了账房的烟囱一眼,正往外冒着白烟,有人在里面做饭,淡淡香气溢出。

杜杯停走上前轻敲门,唤了声。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里面探出一张老脸。

他是专门负责东石町管账、做账的老头。

见到杜杯停,老先生上打量他一眼,挽起脖上的白毛巾擦了擦刚才在灶台处闷出来的汗。

“有什么事吗?今日可不是发例钱的日子,还有七天才到呢。”

“进去里面说。”

也不等老先生同意,杜杯停借着身子骨壮实,直接撑开微敞的木门,走了进去。

“诶诶诶,账房重地,没有领头、堂主允许,普通角蛇帮弟子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老先生连忙喊了声,见杜杯停头也不回一下,没有给出半点回应。

他手忙脚乱地把门关上,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小伙子,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账房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

要是丢了账单,月末对不上账,可是会死人的!”

杜杯停的脚步忽的顿住,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老先生,眼神平静。

“把吕天成任职领头这段时间以来,做的假账账本,都给我取来。”

老先生眼底当即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但仍旧沉住气,颦着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杜杯停的语气一顿,继续道,“自从吕天成任职东石町领头以来,已经有数几块地盘、区域被隔壁的水月帮占据。

但前些时日,仍旧给帮派上交月款,例钱照发。

他应该让你做了不少假账吧?”

杜杯停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神情,这不由得让老先生心里的慌张更甚。

但他好歹是活有一段年历,自认心态沉稳,沉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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