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英国伦敦的一条街开始。

几次暴雨后,伦敦终于放晴,今天的伦敦算得上碧空如洗,风和日丽,缕缕微风拂过,草丛上的雨水跳跃着透亮的光泽,没有遮掩的阳光难得地明晃晃照耀在这座城市中,一扫之前雨天闷热暗淡的样子。身子温暖又清爽,这让人们的步伐轻快了许多。

当然,这份温暖只有南多斯曼街的居民不会享受到。

啪嗒,啪嗒。

南多斯曼街,伦敦最偏僻,最寂静的地方,著名的穷人街。

它的地面永远存在着臭味,水坑和泥泞,明明天气晴朗,这条街还是很好维持了它的潮湿阴暗。

街上有着诡异的安静,每个匆匆走过的人都要小心翼翼下脚,要是不小心踩中一个漏水的泥坑,只能暗骂自己倒霉。

毕竟你不能对它抱怨什么——政府已经足足二十年没有管过这条街道了,它名副其实成为了伦敦人皱起鼻子口中相传的“死人街”。

没有争斗,没有生气——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会来到这儿,而来到这儿的人,都不会活太久。

它是绝望者的深渊。

所以他们死死关着门,门外的垃圾袋堆成了小山也不清理,臭气熏天,让人难以想象,这些屋子的主人是不是可以发出霉味。

拐角,一个眼下青黑的陌生男人摇摇晃晃过来,手里的瓶子里装了一点啤酒,顺手丢给了墙角睡着的家伙。

“啊——先生,感谢您!”被惊醒的流浪汉不仅没骂人,还大声赞美起他,下一秒,嘴角溢出黄色的酒液。对方粗犷地笑了。

这些流浪汉就是南多斯曼街的主要住户。除此之外,还有残疾人,被弃养的小孩,和走不动路的老人。

南多斯曼街的房租很低,这便是吉诺瓦·莫德住在这儿的原因——她的女儿死了,留下了一个孙子,担负不起房租的她只能住在这种地方。

吉诺瓦·莫德今年七十岁,住在南多斯曼街18号,是一个怪咖。

她很乐观,她的房门口从来不堆放垃圾,她爱干净,她会每周至少留一天出去晒太阳,而不是呆在家里,这个习惯从她来到这条街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消失过,她平常还会祷告,在胡乱的葬礼上为死去的人祈祷。

她和南多斯曼街的其他住户格格不入。人们管她叫“长寿奶奶”,因为她已经来这条街十三年了,看起来仍然能活许多年,是南多斯曼街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但在今年开春,她出去替人洗衣服,掉进河里,冻坏了身子,她已经七十岁了,老迈的身体甚至没法第一时间换上干衣裳——伦敦的天气还是滴着水。她冻坏了,只能整天整天躺在床上,咳嗽不止。

这点从她的孙子能看得出来,这个不上学的小子比以前更忙,天天跑去给人卖报纸,给吉诺瓦攒钱买药……但是吉诺瓦的身子还是慢慢垮了下去,现在只能在床上瞪着漏水的房顶,一动不动。

谁也不知道这对令人遗憾的祖孙前几天遇到了什么事。

四天前。

暴雨没法出去工作,祖孙俩只能呆在家,风把屋子刮得吱吱响,让人难以安生。

男孩安静地坐在外祖母身边,手上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

“咔,咔,咔”。

突然的敲门声,男孩的笔停顿了一下,他仔细循声探去,透过缝隙,赫然发现了一只奇怪的猫头鹰。

它瞪圆了眼珠,用喙使劲啄面前破烂的木窗,脚上还抓着一封淡黄色的信。

他把窗子用劲一拉,“吱呀”一声,猫头鹰进来了。

它似乎有些恼怒,在空中转悠了两圈,扔下爪子中的信,歪着头,落在破旧的桌子上。

吉诺瓦很难转头了,她的声音被嗓子里的痰堵得含糊不清,但她还是说话了。

“是谁,纳比尔……是谁?”

“不是什么,外祖母。”

纳比尔轻描淡写回答,手里拆开信封,上面除了他的地址——“赫尼曼先生收”。还有一个盾牌饰章,是个奇怪的“H”字母,周围围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只蛇。

他抽出信读着:

亲爱的赫尼曼先生,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但很快,或者说,他根本没怎么看这东西,随便扫了几眼就把它放到一边去了。

“什么东西进来了?”

这一系列声响惊动了吉诺瓦,她咳嗽几声,声音沙哑问他:

“纳比尔,你在做什么?”

纳比尔眼底的情绪古井无波,他对等待收信的猫头鹰轻轻道:“对不起,这里没有猫头鹰能吃的东西。”

然后他伸手,把它一推。

外面还在下雨,小家伙猝不及防被推出去,扇动翅膀,愤怒地“咔咔”把窗户啄的木屑飞舞,过了一会儿才怄气飞走。

“你在做什么呢。”

“是一封信,外祖母。”他举着这封淡黄色的信说。

“哦。”吉诺瓦慢吞吞地道,“伯尼先生……给你的,对吗?”

纳比尔摇头,伯尼一位是看他们可怜,为他们介绍工作的好人,不然什么地方也不会要一个瘦弱的十一岁男孩。

他说:“是霍格沃兹,霍格沃兹寄来的信,他们说,我已经被录取了。”

“霍格沃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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