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斯莱特林加十分!”斯内普恶狠狠道,“其他人为什么不记下来?要我教你们吗?”
教室里顿时一片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纳比尔坐下了,塞西伦打了个哈欠,说:“看样子你对斯内普意见不小啊。是因为你的老朋友吗?”他朝哈利的方向点点头,又看向纳比尔。
纳比尔转了下羽毛笔:“我是来学习的,更希望有正常的课堂。”
“好吧——一堂课给斯莱特林加十五分的大英雄,斯内普在盯着你呢,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是教授。”纳比尔说,“我是学生,我只是在尽我所能回答问题,有什么吗?”
魔药课继续上了下去,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剂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几乎所有人都挨了批评,格兰芬多的人尤甚,只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幸免——其中就有纳比尔。
塞西伦把药水做成了奇怪的红色液体,待斯内普咆哮过他后,他冲纳比尔说:“我保证他没洗过头。”
“你听谁说的?”纳比尔漫不经心地把蛇的毒牙碎末放进坩埚,里面呈现出幽深的绿色,咕噜咕噜冒泡。
“看到的。”塞西伦耸耸肩,“之前听格兰芬多的说过,不过今天才知道他们没夸大其词。怪不得他们那么清楚,我想他们应该早就享受过斯内普的斥责了——近距离的那种。”
“你真无聊,先生,为什么要关注一个魔药大师什么时候洗头呢?”
接着,他们听见斯内普的大声责骂。循声看去,原来是纳威:药水乱糟糟的,泼在地上,把鞋子烧成了洞。
斯内普对他大吼:“白痴!”让他的同桌,西莫,把纳威送去医院,然后把矛头指向哈利,又扣了格兰芬多一分。
哈利看上去有些沮丧。
一个小时后,纳比尔和塞西伦走出教室,中途哈利对他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纳比尔微微颔首,突然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
赫敏走到他们旁边,十分气愤。
“你们的院长为什么这么不讲理?我举手了——哈利没举——但我举了,那些问题我都会,他明明看到我的手,也不愿意让我回答——他完全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把课本都背完了!”
塞西伦笑着说:“格兰杰小姐,你要知道斯内普教授就是这样随心所欲,没分总比扣分好。”
赫敏打量了下他,微微吃惊:“你看上去也不像个斯莱特林。你叫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斯莱特林都是那么——自以为是?像那个德拉科·马尔福……”
“真伤心,小姐。那是刻板印象,我又不是纯血。”塞西伦说,“我叫塞西伦·艾维——你想想,我都和纳比尔成为朋友了,他什么样我就什么样。”
赫敏发出一声气音,认可了这个说法。
“你在斯莱特林过得怎么样?我听说,那里的人都不待见你。是……因为马尔福吗?我很抱歉。”她有些忧虑。
纳比尔摇了摇头。
“他很好!我没见过他因为这种事难过过,他根本不在意他们。”塞西伦拍了拍纳比尔的肩。
赫敏原地踏了几步,左臂抱住一摞书,摆了摆手:“那好吧……再见。纳比尔,还有塞西伦。”
她匆匆离开了。
“哦,万事通小姐。”塞西伦笑了笑,“永远的第一名,哈。”
他把手里的纸变成针,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天结束,回到寝室,灯已经灭了,每个人点着自己的小蜡烛。塞西伦把自己甩到床上翻滚,接着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旁边的床传来,他把头闷在被子里,问:“在做什么?”
“一点我自己的事情。”纳比尔说,他费劲地打开皮箱,想起早上德达洛的信,“皮箱”——这到底是哪种意思,仅仅是让他打开皮箱吗?信里根本没有说清楚,好像德达洛故意保留了些神秘感……
不管如何,先打开它。
纳比尔分开箱子的两边——带来的都还在,很好,没有缺漏的。
他看见左上角漏出的一点笔记本的痕迹,眼神微微凝固,把它塞了回去。
还是找时间把它烧了吧……有些东西不适合被人看见。
他决定,然后漫无目的地查看里面的东西。
他在内部寻找,用手摸皮箱的边缘时,感觉摸到了一个棱角,微微挑起眉,顺着那东西继续探下去。
哦,好的,长长的,一大个,长方形的——这是什么呢。
他小心地把它抽出来,轻轻抚摸,意识到这大概是本书,而且是透明的。
“嗯……”繁螺花的花蜜,还有蜗牛的黏液,可以解除施咒……第二个可以在魔药课上顺走,但是第一个,他从哪去找呢?
还好德达洛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没有真的把它变成透明的。在触碰到纳比尔的手指后,这本书慢慢变回原样。
准确来说,如果它不是透明的,纳比尔可能还带不进来。
因为……这是本禁书。可以放在霍格沃兹图书馆禁书区的,而且得放在比较里面的地方。
德达洛为什么要给自己放一本禁书?
纳比尔摇摇头,视线停留在它的作者上:是昆丁·特林布写的,上次见到这个名字还是在《黑暗力量:自卫指南》里,那是黑魔法防御课的必读书目。
而这本……怎么看也不像是学生能读的,暂且就叫它里书籍吧。
书的封面有三只惨白的骷髅,他们堆叠在上面,眼睛里有幽绿的火光,最底下叠着一堆七零八碎的内脏和森白的骨头,血淋淋,看起来像人的,最上面写了四个宛如蜡烛融化的血色大字《黑暗力量:死灵诅咒》。光看画面就觉得毛骨悚然,诡谲恐怖。
他打开这本书,匆匆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这一整本书都形容了一个恶毒的诅咒:
死灵。
它能让一个正常人的肉体走向慢性死亡。
首先是脂肪一点点融化,接着,肌肉也会慢慢剥落,血管会变得像蝴蝶翅膀的纹路,越变越细,一动就断,最后人只剩下一具骨架,意识被禁锢在眼眶的鬼火里,除非施咒者死亡或放弃,不然它会永远燃烧。
“好古怪的诅咒……”
昏暗的蜡烛光下,他对书施了一个简易的变形咒语,把它的样子变成一个打不开的盒子,塞到了自己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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