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觉得事情糟糕透了。
在很有意思的万圣节宴会上,他和赫敏被困在巨怪所处的女生盥洗室,还被斯内普抓个正着。
在他对面,斯内普举起魔杖,嘴里低声说了一句话,空气震荡,对面巨大的巨怪划出一道弧线,被狠狠甩到墙面上,叫也没叫一声,靠着墙壁软绵绵倒了下来。
哈利倒吸一口凉气。
斯内普慢慢转过身。
“我看到了两个格兰芬多的白痴和傻瓜……果然,波特,名气不能带来一切。起码它不能让你拥有头脑。”
斯内普像闻到了肉香的饿狼一般,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些借口堵塞时,赫敏义无反顾说出了让他愧疚许久的话——“是我,斯内普教授,我以为自己可以对付巨怪……”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
糟了。哈利想,没有事情比这更糟糕了。
然而事实证明,还真有。
他下意识想解释的时候,猛地听见一阵奇异的悉悉索索。
——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异东西,缓慢地移动着,发出微弱又阴冷的“嘶嘶”声。
“……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死,杀了他,杀掉那个男孩……”
“好饿……血,好久好久了……”
是一个说话声——与斯内普慢条斯理的话完全不同。
它冷冰冰,杀气腾腾……它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声音。
墙里溢出一丝浅浅的血迹,接着血红色迅速扩大,整面墙都被浸透了,它开始像小溪般向下渗流,凝聚成一团。
哈利后退一步,眨了眨眼,发现那是自己的幻觉,心底发凉。
“人……杀了他,杀了他,喝他的血……杀了他!杀了他!”
一阵鸡皮疙瘩,哈利瞳孔微震,张嘴,想询问周围的人。
但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听到丝毫奇怪的声音。
赫敏低着头,斯内普仍然在盯着他们冷笑。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跟斯内普说。
想想看,哈利。他想。你们刚被斯内普抓住,他会信你吗——再说,平常他也会颠倒黑白指责你们,现在跟他说有奇怪的东西,他会觉得你在搞鬼吧!他肯定以为你在胡说八道,想逃避责任,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讨厌格兰芬多,更厌恶你……
只是……哈利在心底拼命劝阻自己,忍不住想象头顶那东西的模样。
绝不是幽灵和人,它在他们头顶的墙里穿梭……那会是什么?那只三头犬吗?不,大狗在门里,而且他太大了……说到底,为什么霍格沃兹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饿坏了……是时候了,血,主人……”
哈利呼吸急促,仔细倾听。
只听那道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似乎消失了。
它已经离开了……哈利明悟。
此时,噔噔哒哒出现许多杂乱的脚步声,他们循声望去——是教授,很多教授,领头的是麦格教授,格兰芬多的院长,她瞧了瞧地上的巨怪,风尘仆仆的,眼里充斥着严厉与愤怒。
哈利微微张嘴,一脸茫然。
“波特,还有格兰杰。
我现在不想听你们解释什么——告诉我,罗恩·韦斯莱和纳比尔·赫尼曼去了哪里?”
她强硬地问道,哈利顿时感到十分紧张。
“我们不知道……”赫敏小声道。
她看向哈利,纳比尔和罗恩怎么会失踪了?
“难道你们不清楚什么时候分别的吗?”
“我不知道,我……”
被她这么一问,哈利也紧张了,脑子一片浆糊,接着忽然灵光一闪——
“哈!四楼!”
他喊道。如果没想错的话,纳比尔他们会去斯内普之前要去的地方,四楼,三头犬在的旧教室!
谁知教授们听到这两个字,眉头一扬,一副非常惊诧的样子。
麦格睁大眼睛。
“你说什么?他们两个去四楼了?”
——发问的却是斯内普,他的眼神愈加阴沉了。
哈利的心脏咚咚跳,面赤耳热,他惊慌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噢。”斯内普貌似想明白什么,眼神死死黏着哈利,语气犹如蜜糖,“你们想去偷里面藏着的东西,你们早就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故意拖住我们……波特先生,我说的对吗?”
“我根本听不懂你说的话!”哈利大声道,对斯内普怒目而视。
麦格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他们现在在四楼,很……危险。”
她联想到那只三头犬,皱着眉头。
“呵。”
斯内普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率先走出这里。
教授们留下一个处理巨怪,其他的边走边七嘴八舌议论着他们,让他们很不自在。
麦格拉着脸:“跟上吧,你们两个。”
他们只得小跑,跟着他们前往四楼。
然而回头时,看到了队伍最后面的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眼里透出一股难说的情绪,看上去很严肃。
哈利本想同麦格教授,或同邓布利多校长说刚才听到的怪声,可惜,他们现在似乎都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
接下来,他们看见纳比尔和罗恩——还有倒在地上的奇洛教授,纳比尔的手里拎着一根木棍。
……
哈利一夜没睡好,顶着青黑色的眼圈,无精打采坐到罗恩身边吃饭。
罗恩惊了一下:“老天!哈利,你昨晚没睡吗?”
他拿了一块面包,沾上黄油,说:“你绝对不知道昨晚我们经历了什么……”
“你才不知道我和纳比尔做了啥呢!”
罗恩一向是乐观的性子,兴奋道:“该怎么讲给你……真是太离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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