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山于虚空中向前踏出一步,转瞬间便抵至巨杵身侧。
随即他伸出手掌,任由巨杵的尖端将掌间刺破。
鲜血溢出,上方缭绕着黑气,很快便与巨杵之上的血雾融合在一块。
下一刻巨杵陡然坠落。
与之连接的无数锁链哗啦啦的响成一片。
置身在城外的无数灾修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大多数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
而这一点即便是在化作灾修后也不会改变。
对如今在场的绝大多数灾修来说,别说是元婴期大能了,即便金丹修士此前几乎都不曾见过。
这诡异的大阵令他们这些置身在阵法之外的灾修都心生战栗,不少人心中好奇,好奇这几位元婴老祖究竟要做些什么。
很快,他们便知道了。
随着巨杵狠狠的砸入地面,那由城池周围连接巨杵的十八道锁链也是在巨杵的拖拽下狠狠砸下。
粗重的锁链一时间毁坏了无数建筑,城内的诸多来不及躲避的凡人以及修士眨眼间便被这锁链砸成了一滩肉泥,其血肉化作云雾升腾而起,朝着正中心的巨杵方向汇聚而去。
城门前,不少灾修眼看着堵在城门前的人类修士大片大片的被砸成肉泥,些许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因果厄劫,灭人神魂为最,毁人道统次之。
所谓灭人神魂,便是用少数人掌握的秘法,在将对手击杀后顺带着也将灵魂用各类方法抹除。
如此一来,该修士连化身为灾修的机会都没有。
但相应的,此类因果人类一旦背负上,就不是那么好抹除的。
即便是击杀诸多灾厄尝试化解,但每每突破之时,泯灭之灵魂依旧可能化身为心魔,在冲破屏障的关键将其拉下马来。
毁人道统,即是将人击杀,阻断其仙途。
至于肉身毁坏,却无太多意义,在灵魂化作灾修的过程中,即便肉身残破,甚至没有肉身,灾厄之气也会通过吸纳灵气将肉身填补。
填补过后的肉身甚至还要比灾修生前自我的肉身还要强大一些,而肉身保留完整的灾修,在度过一次因果厄劫后也会拥有相同的肉身。
只是填补肉身的过程会比较痛苦罢了。
因而很少会有修士杀人后还选择主动补刀,特意将肉身毁掉,多此一举,当然了,如果在释放术法时直接将对方肉身破坏,那就另当别论了。
锁链嵌入大地,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这一刻城内即便是再愚蠢的修士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犹如无头苍蝇一般疯狂逃窜。
奈何这般逃窜终究是徒劳的。
只要他们还在城内,就在这阵法笼罩之下。
城外更有无数灾修虎视眈眈。
于城内修士而言,这,是死局。
如若有修士大能从远处眺望,即便隔着高耸的城墙却也仍然能看到此时的石灵城已然一片血色。
血雾愈发浓稠间,于悬在地面之上三尺的位置凝聚出更多的锁链,随后在城内飞速穿插,沿途所过化作片片死地。
空中,石云山席地而坐。
他周身的黑气从方才开始便骤然暴涨。
如浓墨般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旋涡,黑色的雷霆在旋涡之中翻涌滚动。
“来的好快。”
祁老祖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随即甩手将一张阵图抛向石云山。
紧跟着祁老祖目光平静的看向余天义与唐傲。
两人神色不愿,但在祁老祖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各自丢出了几张阵图。
这些阵图都是他们作为元婴修士携带在身侧的保命底牌。
只可惜,没等用上,人已经挂了。
变故之事乃石云山牵头。
虽是你情我愿,但现实却是,不论是余天义还是唐傲,他们都并非是宗门之内的唯一元婴期修士。
可距离事发之地仅有不过百余里之遥的石灵宗,却已无元婴修士了。
他日两大宗门踏上石灵宗声讨,届时石灵宗又当如何?
承祁老祖之情,石云山的自我意识得以保留。
但相应的,他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以求保全宗门。
这代价,便是以自身承一城之因果厄劫,待城内数十万众化作灾厄之时,此地将再次化作修罗场,成为其余三人延缓因果厄劫的养料。
如若陈稳此时在这,必然能在一瞬间知晓此类行为的本质。
养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