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则琢磨起来,符文从出现到爆炸,一共经历了三十秒。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土上再次画出了符文。
孔宣也用结界包裹住了它。
与昨晚和刚才一样,用笔也好,用灵力也罢,即便是用树枝,符文也还是会出现,不依赖任何媒介,只要出现后三十秒,就会爆炸,向四面八方无死角释放煞气。
“孔兄你来试试?”
白药看向孔宣。
孔宣点点头,学着白药在空气中绘制符文。
但画出一笔后,他便放弃了。
就算看了三遍符文的样子,他也画不出来。
白药第一笔便可形成煞气,他的一笔却什么动静也没发生。
“可能是因为你没亲眼看到符文。”白药脸色有些苍白,因为他一直都在回忆那颗星辰,生怕忘掉上面的符文。
这时,脑海里传来天道棋盘的提示。
【敌方主帅姜子牙已准备就绪】
“还敢主动来?”
白药微微蹙眉,心想姜子牙难不成还能找到打赢自己的办法?
忽然,他看向手里的树枝,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天道棋盘的规则是不能使用任何三道术法。
但符文来自混沌……
应该能在棋盘世界里使用。
白药挂出免战牌,准备先实践一下。
只见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硬弓,和一支锋利的箭矢。
孔宣完全猜不透白药想做什么,只能在一旁护住白药的神识,顺便思索刚才听到的深红色火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没过多久,白药在箭身上刻下了符文,只差一笔便能完全形成。
煞气在脑海中再度出现,但箭身上的符文或许是因为没有画完,还没活过来,没形成煞气。
“孔兄,最后一竖你来画。”
白药将箭递给孔宣,指着符文的左半边道:
“就从这里画一竖,不必动用修为。”
孔宣没有多问,直接按照白药的提示,用指甲刻下了一竖。
与白药预料之中的一样,符文再次活了过来。
但它强度似乎削弱了许多,牢牢依附在箭矢上没有脱落。
“能行。”
白药说完,拈弓搭箭,将刻着符文的箭矢射向远方。
片刻后,只听“轰”的一声,落地的箭矢发生爆炸,向周围释放出数十道煞气。
树木被拦腰崩断,成人高的岩石碎成数块,以箭矢为圆心,方圆大概二十米的范围内,草木枯萎,动物死绝。
“威力太小了,”孔宣说道:“刚才在五色神光内的爆炸,比这次的强上百倍。”
“最后一笔应该由你来完成的。”
他笑道。
白药轻摇头,“能让别人完成符文才是我的目的。”
只是简单的一竖,谁都能画出来,虽然威力比不上自己的,但足够在战场上用了。
棋盘世界里,大家都是凡人之躯,这种符文箭堪称大杀器。
就像上辈子的破片手榴弹,拿去打西岐凡人兵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白药看到远方一只沾了煞气的兔子,肉身彻底枯萎,想来用在人的身上也是同样的效果。
可这只是一段小插曲而已,金烛枝没有提示未来的路变长了。
那才是他研究符文的目的。
“我得去问问女娲娘娘。”
白药轻声道,既然一众准圣都不知道符文究竟是何物,现在唯一能问的,就只有女娲了。
圣人对混沌的理解定然比其他人多得多。
至于会不会打扰到女娲,则不在白药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女娲娘娘都说了,很喜欢自己。
说做就做,他对孔宣说道:
“孔兄你先回去,我去趟女娲宫。”
说罢,他随风而散。
女娲宫在朝歌南门外,是唯一在凡间驻扎的方外势力,只不过不对外开放,只有人族的领袖才能去进香。
白药在空中疾驰,他对风的掌控愈发熟练,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去往另外三神的岛屿了。
但飞了没一会儿,他莫名地停了下来,在空中化形,踩着狂风,眺望大地的某个地方。
——一座纯由人骨搭建的金字塔形祭台。
光是注视,白药便能隐约听到冤魂在哀嚎。
十三万具尸骨排列整齐,方圆十里寸草不生,阴气如江河般在那里咆哮,凡人感受不了什么,但稍弱一点的修行者,绝对不敢靠近。
祭台是原身为了国祭搭建的,国祭未半,原身就沉睡了。
换作平时,白药根本不会看这个地方一眼。
但现在令他停下来的原因,是因为祭台在呼唤他。
以前也能听到,但这一次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白药停下来,认真观察祭台,仔细聆听来自祭台的呼唤。
多年过去,祭台没有任何损坏,甚至血迹都没有消失,仿佛有无形的力量令它保持原状。
若是站在大地上,以凡眼望去,会觉得这是一座红白相间的小山,有几分神秘的朦胧美感。
但经历过的人却感受不到美,祭台代表了六百年来最大的一场祭祀,光是搭建便用了十三万人。
而且每搭好一层,就会举行一次血祭,以此类推,不加最后的祭品,光是让祭台完工,就足足杀了数十万人,刀都砍卷刃了无数把。
不知看了多久,白药的心跳开始加快。
“咚咚——”
“咚咚——”
恍惚间,他似乎与祭台产生了某种难以形容的联系。
“来……”
“快来……”
白药听清了呼唤,祭台在让他过去。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大祝请谨慎行事,子药利用国运的手段登峰造极,当年他在国祭之前便封印了我】
“我不会去的。”
白药深深望了远方的祭台一眼,转身飞向女娲宫。
以前偶尔路过也能听到呼唤,这并不是怪事。
可突然间变得这么强烈,只能说明自己身上出现了某种变化,触发了祭台的条件。
天道棋盘?
还是混沌符文?
白药落在女娲宫大门口,整理衣襟后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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