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将福伯几人的尸体装在车上,全部扔到了山上,这才一路来到平阳镇。

站在李广田的宅院外。

他抬头望着门匾上那龙飞凤舞的“李宅”。

正如桂婶所说,李广田在镇子中颇有威望,占据大片良田,家里的佃户和家丁比洞溪村的村民还多。

这个时候硬闯就算是打死李广田,官府也要追责。

可获得武籍后,就不一样了。

武者在大雍皇朝地位崇高,是真正的人上人,到时候杀了李广田,官府查明原委后,顶多就是教训一番罢了。

“等着,我会来取你的狗命!”

顾渊头也不回的离去,直奔县城撼山武馆而去。

……

“福伯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李宅庭院内,穿着白色锦衣的李广田绕着梨树团团转,凋零的落叶纷纷,显得他心绪浮躁。

一旁的家丁躬身:“老爷放心,应该快回来了吧。”

李广田眉心的忧虑却是丝毫不减。

他之所以忍不住让福伯出手废掉顾渊,也是因为李长林传信,说顾渊只用了四天半就习会了撼山武馆的撼山拳,根骨天资极好。

听说这样的天资,就连撼山武馆季武师的亲传弟子都不如。

要是再多给他一些时日,让他真的成为武师该怎么办?

李广田又绕着梨树转了一圈,破口大骂:“该死的张虎,真是废物一样的贱种,当初杀了这小畜生,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张虎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

这样一个赌徒,酒徒,色徒,不再出入勾栏,赌场,酒馆,不用想就知道是已经死了。

不会就是那顾渊杀的吧?

顾渊该不会已经从张虎口中撬出是自己指使他去抢地契的吧?

李广田越想越烦躁。

突然多了一个有潜力成为武师的敌人,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更可气的是,在顾渊加入撼山武馆后,自己才得知此事。

那撼山武馆的季武师曾在大雍京城中当过差,极其爱惜自己的羽毛,任学期间武馆中的学徒出了什么意外,撼山武馆必然会查验。

哪怕就是做做样子,那也是要查的。

若是知道李广田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有麻烦。

李广田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一个都要死了的小畜生,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去洞溪村看看!”

李广田吩道。

家丁抱拳领命,小跑着离开了。

“你,去让二夫人备份礼,立刻去县城李氏宗族问问,看看长林侄儿什么时候能冲破皮关,获得武籍!”

李广田绕着梨树又走了几圈,最后吩咐道:

“你,找大夫人把顾家的地契拿出来……不,再多拿十亩良田的地契,以及五十两白银。”

家丁听罢,稍稍一愣:“老爷,拿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李广田烦躁的吼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要做两手打算。

若真的没办法解决顾渊的话,那就想办法拉拢。

那顾渊天资就算再好,也是一个泥腿子出身,没有背景,没有银钱。

而学武,最需要的就是钱!

在李广田的人生经验中,什么恩怨,什么仇恨,没有银子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银子不够多!

说不定,到时候顾渊还能为自己所用,成为自己的狗腿子。

……

青木县,撼山武馆。

三十多名学徒围在演武场外。

而在演武场中央,李长林正在和王修平对练。

一套撼山拳法施展的流畅写意,看的其他学徒眼中满是羡慕和钦佩。

“好厉害,竟然能和破了两关的王师兄过招,有来有回,李师兄的撼山拳也太熟练了吧!”

“李师兄加入武馆还不到三个月吧,便能将撼山拳修炼到如此地步,根骨天资也是少见。”

“撼山拳只是其次,李师兄丹田中的气血之力,怕是已经达到了冲破皮关的标准了,有望成为季师的亲传弟子!”

周围的学徒窃窃私语,羡慕都写在了脸上。

嘭!

演武场中央,李长林和王修平对上一拳,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长林“蹬蹬蹬”的后退十几步,方才顿住身形。

“不错,你的撼山拳已经小成,待破了皮关,便可以向季师求教,如何修炼出拳意了。”

王修平赞赏道,没有先前冷酷的模样。

李长林接过小厮递上来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抱拳道:“还要多谢王师兄教导。”

王修平很享受这些公子哥的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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