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口无遮拦,让刘和极为感到尴尬。
没办法,这个时代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不多,辅助父亲刘渊建国称帝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首要责任。
三兄弟规规矩矩跟在刘渊身后,一起入了大堂,刘渊大马金刀般走上首位,将别在腰间的短剑抽出,放在前方案几之上跪坐下来。
“入座吧。”刘渊看着堂下三子,沉声说道。
兄弟三人按照排行正欲右侧落坐,突然又传来刘渊浑厚的声音。
“二郎可入左尊。”
刘曜兄弟三人闻言皆是一愣,也仅仅只是一愣。
其实这父子四人之间,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上尊大单于一事之所以迟迟没有定下来,就是因为在等刘宣和刘和的到来。
如今刘宣和刘和已经到了离石,自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一个良辰吉日。
“唯。”刘和恭敬行了一礼,迈着沉稳的步伐入了左尊。
说起来,这个场面刘和试想过无数次,本来他还以为父亲刘渊要整出个口谕诏书宣读一下,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简单。
匈奴以左为尊是老传统,在大单于左右,左尊这个位置一般人是没有资格坐,只有匈奴贵族中官职带左字的才可以。
比如说四角中的左贤王,左谷蠡王,六角中的左日逐王,左温禺鞮王,左渐将王。
所以今天父亲刘渊让他入了左尊,其代表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刘渊身子斜靠着左侧凭几,漫不经心说道:“今日堂议,公师先生言说八月二十化百煞,大吉。”
“贺阿父。”刘和三人拱手。
八月二十日,也就是三日后,如今父亲刘渊回到离石已经有七八天,据众三万余,其中大部分是匈奴部落。
刘渊兴致勃勃,看向兄弟三人,轻声问道:“为父之所以返回并州,想来尔也清楚,原是因鲜卑,乌丸,羯朱起兵作乱,殿下命为父整合兵马,率本部兵马讨伐,如今兵马已足,你们以为如何?”
话音落罢,刘曜焦急站起身子,拱手道:“阿父,儿子曾听大父常言,司马祖孙三代为窃国者,言而无信,背信弃义,德行不全。
现在,晋室司马氏父子兄弟互相残杀,阿父,这正是上天在厌恶晋室德行,我们怎么能逆天而行呢?”
闻言,刘渊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日有所思,淡淡看着堂外。
“阿父,自我匈奴内迁以来,晋室君臣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我们,前右贤王刘猛心中有气想要有所作为,大事还没有成就,右贤王就被杀戮。”刘曜见到刘渊的神色,继续又道。
刘猛,匈奴中部帅,乃右贤王去卑的儿子。
晋武帝泰始七年正月,刘猛叛逃出塞,屯于孔邪城。同年十一月,刘猛攻打并州,为并州刺史刘钦所败。
明年正月,晋帝命监军何桢持节,与胡奋、路蕃讨伐刘猛,数次击败他。
何桢素有志略,认为刘猛军队凶悍,不能凭少数兵马制服,便私下利诱刘猛的属下左部帅李恪杀死刘猛归降,于是匈奴震服,多年不敢作乱。
刘曜言辞诚恳,他虽然身上流着半数汉人的血,但是他真的对司马氏一点好感都没有。
所作所为,真的让人很不耻。
三代篡权夺位者,用光了后代所有智商,第四代居然出了个傻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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