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大军赶到了晋阳。

宇文涉、李元徽、段武达以及并州诸多文武出城郊迎。

慕容英穿着华服衮冕缓缓的从巨大的撵车上走下来,“百骑夺城,李元徽,你做的很好,行事果决,有勇有谋,没让朕失望。”

李元徽伏地而拜曰:“臣受圣人大恩,虽粉身碎骨不足报万一。”

慕容英闻言放声笑道:“尽心尽力即可,粉身碎骨就不用了,你可要保重啊,不然伽罗可是要找朕的麻烦。都起来吧。”

“谢圣人。”

众人齐声应答,然后站起身来。

“段武达。”

“臣在。”

“你也不错,我听说你之前与李元徽可是有些冲突?”

“回禀圣人,臣与李驸马虽有些小过,但国事为重,自当与李驸马勠力同心,不敢因私废公。”

“好好好,段大将军教子有方,不错。日后还当勤勉。”

“谨遵圣人之命。”

慕容英随后又将郭孝恪和刘玄机勉励了一番,并传令追随李元徽夺城的百骑,皆赏钱赐田。

随后正式任命宇文涉为都督并州军事,加镇北将军。

郭孝恪和刘玄机虽然仍领本部,但都加了勋官云骑尉。

李元徽加勋银青光禄大夫,段武达为折冲将军。

等于是职位都没升,但级别都提了,也算没白忙活一场。

慕容英在一众大臣的拥簇之下入城,临走之前特意交代李元徽不用随侍了。

因为有人在等他。

然后就见到皇帝撵车后面,一辆同样装饰华丽的马车上,跳下一位少女,穿着红色留仙裙,梳着堕马簪,面容精致清冷,却正是两旬未见的妻子慕容佳音。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了嘛?”

“我...父皇下诏的时候我不知道,还是三哥跟我说的,我去找他,他不见我...没帮上伱什么...”

“呵呵,没事的,为圣人效力,万死不辞...”

“被说这些不吉利的...”

夫妻两人说着话,然后一起上了船。

对,是上船。

因为随行的人员太多了,城里适合贵人们的居所本就不多,不少贵人就暂居在停在汾河边的楼船上。

肯定比住帐篷舒服多了。

宽阔的船舱装饰很华丽,就像是水上移动宫殿一样。当然比起皇帝的龙舟来,那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接下来三天,李元徽就没下过船,充分享受了“船震”的乐趣。

第四日,慕容鞅来了,还带了一个让人冷汗直流的消息。

“什么?去雁门?”

两人走在楼船平台上,慕容鞅笑着调侃道:“明日启程,怎么这几日?呵呵,不知道现在李四郎你还能不能上的了马啊。”

李元徽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也迅速回过神来,“殿下说笑了。”

“哈哈哈,四郎,这次你事做得真好,不枉我在父皇面前给你讨要这个‘便宜行事’,二哥那个人现在我有点越发看不懂了。这次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

慕容鞅仿佛是在安抚李四郎的情绪,但李四郎心中明白,这是点他。

慕容盏对他下手,而慕容鞅这次也算帮了他大忙。

“说起来,这次还得多谢殿下呢。”

“谢什么?你这可就跟我见外了,晋阳与我一母同胞,你是我妹婿,都是一家人...”

“殿下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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