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成转头看向田里的张望山和张道恒。

张望山看向张道恒说道:“道恒,你跟道成一起去,若遇到了危险,兄弟也有个照应。”

虽知晓长子和三子都是沉稳性子,不像二子那般冲动,但他还是不忘嘱咐:“切记,不可冒进。”

张道恒闻言,点头道:“知道了,爹。”

不再耽搁,张道恒、张道成二人便带着李心雅快速返回张家。张家的田里,便只剩下张望山跟小女张青芝了。

至于九岁的平安,则留在家中照看瘫痪在床的张田氏。

两界碑就在堂屋,当做坐凳摆放着,张家对这仙缘极为看重,本来张望山之意,却是想让张道恒或者张道成留在家中看着‘两界碑’,以免出了意外。

但张道恒却说,往年张家,秋收之时,都是年纪大的要去田里赶秋收,年纪小的在家照顾张田氏。

这一反常态,恐惹人生疑。

‘两界碑’放在张家堂屋一年多了,张家也并非无人来往,这人来人往都未发现,且还是厚重石板,贼人来了,也不会蠢到偷石板。

在家看护娘亲的平安看到大哥、四哥急匆匆回来,大哥更是直接去里屋取了猎弓,还有心雅姐这位秋收过后就是自家大嫂的也来了。

只是,心雅姐脸颊泪痕犹在,又见大哥急色,平安顿知出了事。

“四哥,出什么事了?”张平安小声问张道恒。

张道恒道:“晚些说。”

这时,张道成已经取了猎弓出来,叫上张道恒和李心雅,便速速往李家寨赶去。

来到李家寨,张道成让李心雅指明贼人逃走的方向,正要同张道恒去追贼,便听得李家寨寨民说,李德清已经将贼人抓回来了。

从寨民口中,知晓贼人抓回来了,自家阿爹也无事,李心雅绷紧的心稍微放下些,忙往家中赶去。

张道恒张道成兄弟二人来到李家门前,李家门前,围满了李家寨的寨民。

李德清站在自家院门前,手拿着猎弓,一脸杀气,在他的身前,跪着一位身穿破烂麻衣、披头散发的年轻人,看年纪,跟大哥张道成差不多。

这贼人,大腿中了一箭,箭口裤子周围晕开一片红色血迹。这一箭,不用想,便知是李德清射的。

院子里,李陈氏的哭声高高低低响起。

“李叔,我们来了。”张道成背着弓箭,和张道恒来到李德清的身边。

李德清目光中,全是仇恨,他朝张家二人点点头。

张道恒看了一眼这贼人,便大约猜出对方身份,他心中叹了一口气,进入李家院子,看到了李顺喜的尸体。

李顺喜是被砍柴刀砍死的,砍人者相当没有经验,从伤口上看的出来,凶手在砍人的过程中很慌乱。而李顺喜真正的死因,并非是被砍死,而是砍伤后,来不及救治,失血过多而死的。

尸体旁,李陈氏哭得肝肠寸断,李心雅也在一旁啜泣不止。

“李叔就这一根独苗,哎。”叹了一口气,张道恒对李陈氏说了一声节哀顺便,就出了院子,来到大哥身边。

“我没想杀他的,我没想杀他的,我就想,进来拿一口吃的……我好饿,我好饿……他不肯放过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贼人抱住李德清的腿,慌乱的哭嚎。

“我不想死,我从别山逃出来,就是不想被强征,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听到贼人的话,寨民们也明白了,这是从别山逃难而来的难民,饿极了,进了李德清家里想偷吃,却不成想……造成如此悲剧。

别山有七个村寨,被铁剑门统治。跟浮云五寨被烈刀门统治一般。

寨民们看到这贼人凄惨模样,不禁想起如今烈刀门与连山重拳门的冲突,恐有一天,烈刀门也会强征寨民,去跟重拳门厮杀,一旦被强征,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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