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也抚掌叫好,记得薛宝钗的巅峰之作是咏絮词和螃蟹诗,林黛玉则是葬花吟和菊花诗,如今两首小诗自然是信手拈来。

接着贾宝玉、探春都做了,迎春、惜春两人不善诗词,也勉强做了。就剩贾琮、贾环二人。众人看着两人推来推去,露出幸灾乐祸表情。

“琮哥儿,你先来?”

“环哥儿,你请吧,哥哥我让你。”

贾宝玉也催道:“环哥儿快做。”

贾环早已在苦思冥想,见躲不过去,便硬着头皮,道:“我想了一首蛤蟆诗。喊破喉咙呱呱呱,泼妇骂街哇哇哇。整天叫嚷让人烦,蛤蟆不会说人话。”

噗,众人喷饭,笑得前仰后合。

探春见兄弟出丑,哭笑不得:“环儿,你不会做就别做,还嫌不够丢人。”

“我本不想做,你们硬要我做,又来怪我。”贾环气呼呼坐在一旁,偏过头去不理众人。

宝钗忙安慰道:“本是姊妹间取乐,又不是去考状元,三妹妹何必当真。快,该琮哥儿了。”

众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望着贾琮。

贾琮苦笑道:“我做不出来,要不我喝酒吧,大不了醉死在宝姐姐这里。”

“不行,说好了作诗,怎么能反悔。我们都做了,连环哥儿都做了,你想赖账?”众人不依。

见气氛也烘托的差不多了,贾琮道:“那容我想想,我可没你们的急智。”说完,轻轻踢了贾环一脚。

贾环闻弦歌而知雅意,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道:“依我看这么干做,琮哥儿是定然做不出来的?”

“环哥儿,你的意思是要设彩头?”薛宝钗眼波微漾,在两兄弟身上一转,笑问。

“宝姐姐休听他胡吣。”贾琮忙表白,一副我是正经人的样子。

贾环梗着脖子道:“琮哥儿自己说太爷告他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众人目光又回到贾琮身上,哼,琮哥儿果然狡诈。

贾琮忙道:“这句话太爷却曾说过,不过这是兵法,与作诗何干,环哥儿切莫乱说。”

众人哪里信他,只嗤之以鼻。你两人一唱一和,真当别人是傻子么?

宝钗笑道:“依环哥儿之见,设何彩头为是?”

“至少200两银子。”贾环眼睛一亮,忙伸出两根手指。

众人见他迫不及待、用力过猛的样子,纷纷掩嘴轻笑,戏演得太假。

贾琮也有些尴尬,只得以手支额,假装沉思,生怕看到贾环一脸浮夸的样子会忍不住穿帮。

“若琮哥儿做的和你一般,岂非白白骗了银子?”林黛玉嗤笑道。

贾环胸有成竹,道:“这个简单,让琮哥儿先写出来,给大家品鉴,若做得好,便把银子给他,若做的不好,自然罢了。”

宝钗点头道:“此言也有理,不过这彩头却也不是这么好赚,若大家觉着不好,你可是竹篮打水。”说毕笑意盈盈看向贾琮,又招手命莺儿取来银票。

“对,正当如此,我作了这么多诗,都从来没得过什么彩头,凭什么你琮哥儿作诗就得彩头?若有分毫不好,这二百银子你休想拿走。”贾宝玉忙起哄。

一边林黛玉白了他一眼,拉了拉他衣袖让他坐下。她兰质蕙心早看出来贾琮、贾环二人是唱双簧,既如此,贾琮必定有所依仗。

贾琮见莺儿已把两张花花绿绿的银票拿来,不禁眼睛一热,拱手道:“琮胸无点墨,本不愿在宝姐姐并诸位姊妹前献丑,奈何盛情难却。也罢,便胡诌一首小诗,请各位批评,若在座但有一人觉得不好,琮是万万不敢厚颜领宝姐姐赏的。”

“琮哥儿,你倒是自负得紧,莫非是吃定了我等?”探春等笑道。

“不敢,只是偶有所得。”贾琮笑道,任谁都看出他一脸的踌躇满志。

“看样子琮哥儿已得了,笔墨伺候。”宝钗唤来笔墨,摆在一边桌上。

贾琮也不推辞,起身拿起笔,道:“适才环哥儿作了一首咏蛙诗,我也作一首吧。”

贾环嘿嘿一笑,颇为自傲地看了姐姐探春一眼,怎么样琮哥儿都跟我想的一样呢,只换来一个白眼。

贾琮不假思索,挥笔立就,让莺儿送过去。

宝钗接过纸笺,凝神看去,顿时眼睛一亮,细细品了两遍,连连点头道:“好诗好诗,琮哥儿果真是出手不凡。”

“写的什么,写的什么?快给我看看。”

宝钗将纸笺递给探春,望着贾琮,似要将他看透一般。

贾琮云淡风轻地冲宝钗眨眨眼,坐回席上。宝钗不知怎地心中一突,竟不敢与他对视,忙将俏脸偏向一边,不过耳根飞起的红色却将她慌乱的内心出卖。

贾琮见状不觉轻声道:“淡极始知花更艳,任是无情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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