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麻子找到我,说是晚上向家请你赴宴。”马铃兴奋地说道。

“麻子怎么跟向家联系上了?”杨霖问道。

“刘朝阳认识麻子,是他托的麻子。”马铃道:“舜井街马家红焖羊肉不错,要不定那里吧?我老馋羊肉了。”

杨霖琢磨,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向家为什么要请自己?自己不是案件的主办,没有能力为向春花说话。

第二,自己暗中调查,不是光彩的事,若是王固俊找麻烦,自己还真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当然,如果能翻案,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第三,中午他们刚请了王固俊、赵永来,晚上又来请自己,恐怕不是照顾我的脸面吧?再说,我有那么大的脸面吗?

第四,刘朝阳完全可以来找自己,如果怕被别人看见,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为什么要通过麻一波?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所以,杨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如果自己去赴宴,被人拍了照片,或者被人抓个现行,比如李传之、王固俊,不说把制服脱了,就算保留副科长,以后也得唯李传之、王固俊之命是从。

这孙子是当定了。

虽然这只是恶意揣测,但只要有这么一点可能,就不能冒险。

官场上没有跟脚之人,冒不起这个险。

想到此,杨霖冷笑一声,道:“刀子,这是好事吗?”

“啊?”马铃止住笑,稍一寻思,明白过来:“娘的,鸿门宴?”

“韩主席正在大力治贪,局座多次强调不要胡吃乱喝,在这个风头上,如果被人举报了,你觉得有人给咱哥们说话吗?”

“对啊!差点上了他们的当。我找麻子去,他娘的,想阴我们?!”

马铃并不笨,稍微一点就回过味来了,急着要去找麻一波。

“慢着,你别跟麻子急,估计某人这是把麻子也算计了,玩的是先打后拉的小伎俩。”

“有道理。那我跟他挑明?”

“不要挑明,麻子不是笨人。”

“好。”

马铃走了,杨霖心中骂道:“王固俊啊,你特么的也太阴了吧?这种招数也使得出来?你今天跟我使这一招,就不怕将来我照方抓药?”

又想:“看来真的是水火不容了。可惜了,案子翻不过来,否则定要他好看。”

正在想着,电话铃响了。

“喂,哪位?”

“我是纪从典,马上到省政府来,李长官要见你。”

纪从典的声音毫无温度。

看来,还在生他的气。

“好,我马上过去。”

杨霖放下电话,刚要去省政府,牛敢推门进来:“晚上吃啥?”

“刀子馋马家红焖羊肉了,要不去马家买上一锅,咱回家吃?”杨霖道。

“他那家羊肉不好吃,糖放得有点多,咱自己做。”

牛敢很自信。

“那行,我去省政府一趟,等我回家再吃啊。”

说罢,杨霖走了。

纪从典等在李景林办公室门口,见杨霖过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推开门,把杨霖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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