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贾东旭头枕着双臂,倚在床屏处,看身旁那床头柜上的“三五”牌台钟,跳到九点三十分,随之传出一阵“铛、铛铛”的时钟声。
这声音沉稳、平和中透着几份清幽的意味,一下子就将他的心弦拨动了,忍不住又定定看了几眼。
那是一个淡黄色的木质座架、套着一圈铬罗米框玻璃罩的座钟,黑色的镂空指针和数字、刻度,白色的钟面,即便贾东旭重生前见多识广,也要在心里暗叹一句。
多么的精致漂亮啊……
果然不愧是这旧时代的工艺品!
“三五”牌台钟,之所以有如此称呼,就是因为它凭自身的功能而命名的。
只要给它上一次发条,它便可以足足走上十五天。不仅走时相当准确,而且除了按照钟点敲打外,每到半小时也会发出一阵稳稳的钟声来,提醒主人家。
这台钟,是贾东旭结婚时,置办的两大件之一,另一个就是剧中秦淮茹常用的缝纫机了。
他爹常年卧病在床,贾家本就入不敷出,当时结个婚,可把他老娘给心疼的,据说还跟一大爷借了钱。
而易中海并没有想着要贾家还,只提出想收贾东旭当徒弟。
这事儿,大伙只需稍加琢磨,就能明白一大爷所图。
贾东旭可以说,除了懒散点、自私点之外,绝对是个比何雨柱还稳重,适合投资养老的对象。
关键是,老贾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贾张氏不情不愿地让儿子娶个乡下姑娘,图的就只是“冲喜”二字。
那已经是52年的事儿了。
转年棒梗还没出世,他爷就取经去喽。
此时,贾东旭察觉秦淮茹正侧着身,边给小槐花喂食,边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盯住自己,他也别过脸瞧去。
他好笑地问:“干啥这样看着我?怕我跟娃抢吃食嘛!”
“啊?”秦淮茹听来,登时脸颊泛红,下意识将没喂孩子的另一边衣服拉低些。
“不是。东旭!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贾东旭明知故问道。
秦淮茹疑惑的说:“你好像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嗬!你是觉得我的这种改变不好喽?”贾东旭一笑道。
秦淮茹立即摇摇头,紧张的进行辩解:“没!东旭。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怕、只是担心。因为你的改变太突然了,让我感觉像在做梦!”
“怎么说呢?哎!”
贾东旭探过手去,爱怜地抚弄着秦淮茹的秀发,却忽觉有点生疏之感。
想了想,他又翻个身,另一只手也去拨动隔在两人中间的小槐花左耳。
“应该是死过了一次,有点大彻大悟,觉得自己以前实在太过糊涂的缘故吧。嗯!我也没法跟你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改变……”
贾东旭重生之前,都不是个会轻易许下承诺的人,他这会儿只能斟酌着字句说:“还是看我接下来的表现吧?”
秦淮茹也是除了笑笑,郑重点头外,就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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