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难理解。

各界诸神的状态正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他们在现在的境界已经太久了,想要更进一步,但又不得寸进,各种因素将他们困在了当前的阶段。

各种各样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但依旧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任谁都是如此,努力得不到任何回报,并且开始逐渐意识到以现阶段的能力没有办法改变现状时,这种情况下当然会很压抑。

于是,当出现一个机会之后,他们大概率不会去仔细甄别,判断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特别是当这个机会属于是手快有手慢无,完全没有留给他们考虑的余地的时候,就更无法保持理智了。

好冲不好冲的,总之先冲了再说。

其他人怎么样暂且不知道,但元始天尊肯定是行动派中的佼佼者,一声不响就直接开始布局准备。

东王公都不知道他的谋画,可想而知,整个仙界除了西王母还有没有其他人清楚内幕都还是未知。

能与元始天尊地位相当,走得近,又不是他潜在的竞争对手,满打满算,也最多就是三清中的其他两位了。

但姜律还有一点不清楚:“那他这个局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要复刻我的操作,那他不是应该兵解才对吗?”

“兵解?他是大胆,不是疯。”

西王母对姜律能说出这种话感到有些无语:

“说到底他只是在摸索,不可能在一开始就孤注一掷的。

寻找道路的过程充满太多的不确定性,他如此求稳的一个人,哪怕心中再激动,也决计不会丢掉理智,歇斯底里。”

姜律有不同的看法:“但我看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挺没有理智的,要是把三清界比作一个鸡蛋,那他不是都快把蛋黄给摇散了?”

“这又是另一桩故事了。”西王母说道:“一个只有他才掌握的优势。”

“什么?”

“你也知道盘古大帝与我兄妹三人的关系,正因如此,我们才会知晓传说背后的真相,而兄长如今所为,正是参考了一部分当时的情况。”

西王母好像那个说书人,与刚刚笼统的描述不同,详细地将当时的所有细节讲述给了姜律。

概括下来大概就是:在留下他们三个子嗣过后,盘古大帝如释重负,随后开启了一道星空巨门,门中世界是深邃的漆黑,不知道对面有什么。

盘古大帝就牵着他的妻子,太元圣母,登上了巨门前的登神长阶,一步步向巨门走去。

在行走的过程中,他们二人的身躯不断分解,皮肤血肉如同房屋的砖瓦一样从身上剥离,落在地上,就有了各种山川河流,飞禽走兽,直至血肉不在,只剩下两道灵体的虚影钻入了星空巨门,而后消失不见。

随后,巨门消失,盘古大帝就此成为传说。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身化万物不仅仅是盘古一个人的功劳,太元圣母同样功不可没,整个世界有将近一半的事物都是有她的身躯演化而来的。

因此,女权斗士先锋姜律在听完以后感到义愤填膺:“可恶,女性的贡献就这样被忽略了吗?”

“你好像比我还激动啊”见他如此亢奋,西王母有些没绷住。

“我就见不得这种现象,我要狠狠地抨击!”

“好了好了。”西王母眼看姜律越来越激动,似乎是真的想要替她的母亲发声,不免有些感动:“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

“光明白怎么行?我们得开始宣传啊,改变以往的固有观念,不能让大家吃着用着你妈的却惦记的是你爹啊。”

“嗯我怎么觉得你在骂人?”

“绝无此事!”

“总之,先把这些放到一边,我还没说完重点。”

西王母好不容易将话题重新带回正轨:

“那时幼弟尚小,不仅是不记得这些,就连成长起来后外出打拼了的兄长他都没什么印象。

不过我和兄长却是对此记忆犹新的,并且那时候兄长已经大有所成,能看到的比我还要更多。

在父母走后,他曾多次尝试学着父亲的模样打开那道门,但均以失败告终,直至他终于是达到了父亲当年的成就,这才发现,原来那扇门早就被堵死了。

这也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直到你的出现。

他坚信,你和父亲一样都打开了那扇门,于是他便日夜研究,想从中摸索出规律。

最后,他发现了,你们在超脱之前,都做了一样的事。”

“被分尸?”

“是的,父亲和母亲身化万物,和你将残躯送往诸天各个角落,其实是一样的性质,所以,兄长便猜测,开启那扇门最重要的就是要破而后立,于绝望中求得希望。”

“那还是那个问题,他不破而后立,怎么反倒是让三清界先乱起来了。”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

西王母带着些许敬畏和崇拜:

“他本人破而后立,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失败,那他将修为尽失,神魂永无重塑之日,但是他需要的只是门,门是不是由他开启的并不重要,那何不如让已经进化出稳定的相当于至高神的世界意志的三清界来当这个开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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