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古旧,踩上去摇摇欲坠。
没人维护的模样,可积尘甚少。
也不见角落生蜘网、走爬虫。
所以......
这是游戏场景细节没做好,还是说明不久之前,这里还曾有人类居住?
木质榫卯结构,但意外高大。
两个女子留在二三楼。
计白枝在四楼停下。
等陈景上到五楼,还有继续通往更上层的路。
咚咚——
他抬手在木扶栏上敲几下:“有人在吗?”
“没人吗?”
“不回答就当默认,叔叔我要进来了哦。”
寂静幽深。
漆黑一片里,只有楼下一阵意料之外的乒乓轻促响动。
他打量着环境。
悠长深邃的走廊从楼梯口蔓延,笔直地插入更黑暗里。
狗啃似的、秃一块、破一块的地毯,如苟延残喘的枝干,串联起两侧交叉对立入户门。
门上还有字迹模糊,在岁月熨蒸下,被磨得平整。
陈景小心翼翼,把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门推开。
嘎吱——
晃晃悠悠刺耳响动,吱呀轧着耳道。
酸臭、破烂的气息扑面涌来,呛得他连连后退出门,捂住口鼻,但那股味道仍刺挠着鼻腔,让他没忍住打出几个喷嚏,扯得肋下作痛。
这感官模拟也太过真实了吧......
大可不必。
虽然在游戏里能脱裤子是件很有趣的事,可要涉及到拉屎,就突然变得恶心起来。
等熟悉这股气味,他走进去。
屋子里更黑。
这让他下意识在墙壁上摸索。
等等......
一個仙侠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电灯。
这么想着,手触碰到一处凸起,微微用力向下一压。
“嗡嗡”作响。
昏暗、澄黄的光冒出,洒落铺满整间屋子。
陈景抬头,看向光源,坠在屋子中央那块不规整黄色石头。
也是,这是游戏。
总归还是不会给玩家造成非必要的麻烦。
屋子不大。
入门玄关逼仄,狭窄一条,连通卧室和浴室。
和那股扑门而出的气息带给人的感觉一样,里面肮脏、邋遢极了。
地上肆意散乱着垃圾。有破木头、铁块;也有破烂衣裳、被艰难地编织成罗网绳索;还有些尚未完全腐烂、但已经裹卷上异味、长着白毛的食物。
床是唯一看起来还算干净的。
但被褥也沾染颜色或深或浅的污垢。
他抽出一根木棍,戳着翻找。
人类生活过的痕迹很明显。
但除了垃圾,只有在枕头下翻出的几张粗纸还算有用。
上面记载了些文字。
“二百三十七。”
“二百五十二。”
“二百五十五。”
“一百五十五。”
......
一页页、一行行密密麻麻,都写着这样的数字。
最大有三百多,最少甚至跌到一百以下。
陈景算了半天,不是等差、也非等比,绞尽脑子里仅存的数学知识,搭建不出一条函数线。
暂时找不到规律。
他把东西往怀里一揣,确认这间屋子自己没什么遗漏,就奔着第二间屋子去。
和前一间大差无几,同样堆满垃圾。
只是更脏些,密密麻麻白点芝麻样的蛆虫蠕动在条条缝隙中。
陈景皱着头皮,挥着棍子草草翻完。
黑暗隐藏大部分空间。
走廊比他想的要长,房间也比他想的要多。
等拐过几个弯,走到尽头,已经探索过二十三个房间,只剩最后一间。
规模堪比一些经济型的中型酒店。
但房间多并不代表收获多。
这破游戏似乎钻入“真实感”的牛角尖,完全可交互、可破坏的场景建模固然令人欣喜,可一点信息说明都不给,这对玩家太过不友好。
差评!
陈景一路寻摸来,收获只有一把锈迹斑驳的砍刀,刀柄都是他临时捆上去的。
一根火把,这也是他自己扎的——原本是想把屋子头顶那块发光石头撬下来,也确实可以,但铁圈箍得很死,没工具砍不下来。挂在空中不好发力,尝试几下,无奈只能放弃。
在第七间屋子里找到火源,就简单做了一把。
以及一些同样写着数字的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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