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无量天尊。”
众人闻言,纷纷侧侧目望去,继而让出了一条小道。
“这...这是逸阳真人!”
“不是说逸阳真人久病抱恙,不得已才遣了首徒下山摆醮,瞧他这气色,哪像病了?”
......
青阳道人张献瞥见来人,也是慌忙迎了上去。
“师...观主...”
张献正欲开口禀明事情原委,张道孚却忽的拂袖将其屏退,道:“青阳,此间之事贫道心中已了然,你且退下。”
而后调转目光,盯着丑男子,沉沉道:“就是你这耗子精想要占了贫道的庙子?”
那丑男子见真身被识破,心下一颤,但略微思索后并没有承认,而是反问道:“你是何人?”
“贫道张道孚,如今恰好是北边那座庙子的主人。”
丑男子有些惊讶道:“陈公祠?你是那个悄无声息暗中换了造像匾额的人!?”
“非贫道所为,却与贫道有关,此事暂且不表。”
张道孚说完,旋身面朝众人,又道:“诸位,此人乃一耗子精所化,适才那铜钱雨,则是他施展的障眼法,他此举是为了篡庙夺祠,进而盗香火、索祭祀,还望诸位切莫上了此獠的当!”
丑男子神色中流露出些许不自然,但还是矢口否认道:“你你你,你这妖道,休得妖言惑众!”
“大家方才也听到了,就是这妖道占了那陈公的庙子,眼下千万不可信了他的鬼话!”
可他一个外乡人,显然不知道年近九旬的张道孚在小镇百姓心中的分量。
这话不说还好,只等他一语落下,在场的人竟忽的调转矛头,一致向他口诛笔伐。
丑男子的两粒黑豆在目框中死命打转,似在思考托辞。
张道孚却是没有再给他出言诡辩的机会,当即抬手掷出一张黄符,化出无数的荆棘藤蔓,朝着他的身躯困缚而去。
那丑男子见势不妙,当即目露凶光,恶狠狠道:“不曾想你倒也有些本领,且看你接下来如何应对!”
随后他的身躯一阵抖擞,倏然飘出一缕青烟,衣袍随之散落满地。
定睛再看,却是一只约莫足月猪崽那么大的独耳耗子从中钻了出来,撞开人群便奔窜而去。
围观的大多数人登时便被吓了一跳,各个唯恐避之不及地散开。
不过也有几个胆大的人在目送耗子精远去后,竟暗自思考起这是不是他们此生仅有的能亲眼看见妖精的机会。
这般想着,不但不怕了,甚至多了些兴奋。
这可是他们往后与人相交时的谈资啊!
张道孚则是神色一凛,当即收了神通便要追赶,可紧接着,现场却突然爆发出阵阵哀嚎。
“啊啊啊,我的手突然好疼...”
“我也是,啊,我的腿...”
“我的脖子...”
“我的...那里...也好疼...”
“......”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些人疼得受不了,撸起衣袍才发觉,痛处竟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大片红斑,其中还夹杂着一个个腥臭的脓疱,看起来好不渗人!
那懒汉李富贵适才是抢的最凶的,此刻他的双手、双脚、脸颊,总之接触过铜钱的地方,尽皆布满了脓疱红斑。
可他却毫不在意,只如疯子一般,歇斯底里地吼叫道:“我的钱!我的钱哪去了?是谁偷走了我的钱!”
其他人闻言后也立刻伸手翻找,这才发现先前自己捡的铜钱如今竟尽数没了踪迹。
张道孚见状则停下脚步,转而走上李氏宗祠大门前的台阶,沉声道:“诸位,不必再寻了,那铜钱是耗子精的障眼法,实则为毒障晦气所化,现下你们还是挨个上前来,让贫道为你们医治为妙。”
众人当即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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