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时沅低头将这条信息记录下来。
前方的肖颖有些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的。”时沅脸上的笑容不变，丝毫没有被对方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影响到，“您这一辈，除了您和死者的母亲以外，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说完，肖颖皱眉道，“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时沅笑得人畜无害，“只是有些好奇，在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的情况下，为什么偏偏是你们家领养的曲沫？”
肖颖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的动机？”
“没有的事……”
话虽这么说，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时沅这句的话外音是——我就是在怀疑你，怎样？
肖颖的脸色变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兄妹四人中，我和姐姐的关系最好，沫沫小时候也经常到我们家里玩，与我和丰宇最为熟悉。”
她迅速冷静下来，条理清晰地解释道，“而且，我的两个哥哥都在外地，只有我和姐姐住在沛阳。”
“原来如此。”时沅笑着点头。
除此之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周遭的气氛安静了瞬间。
肖颖抿了抿唇：“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宋泽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方便的话，麻烦将您丈夫李丰宇喊出来，谢谢。”
“……知道了。”
……
肖颖离开以后，很快，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自病房中走出。
来到时沅二人面前时，李丰宇先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在宋泽的示意下坐在了隔座的椅子上。
“李先生，您好。”
“您好。”
李丰宇的声音低沉却稳重，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听您的妻子说，您以前是一位医生？”
“是。”
“目前待业在家？”
“没错。”李丰宇补充道，“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沫沫的抑郁症很严重，自从发现她有强烈的自杀倾向以后，我和肖颖就商量着换一份轻松点的工作，方便在家照顾她。”
宋泽语气古怪：“所以，你们商量的结果是……肖颖继续经营她的便利店，而你这位几乎是抱着铁饭碗的医生，却辞掉了自己的工作？”
李丰宇点点头，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我是医生，更了解沫沫的情况，由我来照顾沫沫比肖颖要更合适一些。”
“这样啊……”
宋泽话音刚落，旁边埋头做记录的时沅突然开口道：“为什么不直接雇佣一位员工来看店呢？你们家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见李丰宇望来，时沅笑了笑，“两个人总比单独一人要周到，不是吗？”
“而且，多一个亲人陪伴，曲沫的抑郁说不定能好得快一点？”
“抑郁症治愈速度的快慢，与陪在患者身边的亲人数量的多少并没有直接关系。”李丰宇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十分专业的口吻回答道，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参加什么学术交流会。
时沅没被他唬住，只轻笑了一声：“您这么着急解释，是想要掩饰什么吗？”
此话一出。
即便李丰宇脾气还算温和，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时沅翻了翻记录本：“您的妻子亲口说过，她对死者的病情完全不了解，平日里带死者前往医院就诊的也始终只有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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