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玉或许是和父兄呆了一天,此时心情愉悦,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对魏驹解释道:“你可见过端木家的人?”

“我们卫国道路四通八达,东西南北的货物流通多数要经过卫国。

端木家有我们卫侯的暗中支持,业务南至越国,北至燕国,东至齐鲁,西到狄戎,不过区区一把剑,有什么大不了的?”

魏驹见她说得云淡风轻,挑眉反驳道:“区区一把剑?

你可知道这工布剑乃是与泰阿剑、龙渊剑齐名的宝剑,皆是出自欧治子大师之手。

那泰阿剑是楚王的至宝,楚国的镇国之剑!”

“说是泰阿剑能飞沙走石、召唤洪水猛兽?剑气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寺玉鄙夷地瘪了瘪嘴,“这种鬼话你也信?若是泰阿剑真有这么厉害,为何它的主人——楚王被吴国打得丢盔弃甲,没了都城,险些亡国?”

魏驹见伶牙俐齿的寺玉可爱又刁蛮,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也不由得带了些许宠溺。

“这你可就不懂了。这剑有三种,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民之剑。”

寺玉好奇地眨眨眼,止住了脚步,“此话怎讲?”

暮色下寺玉娇嫩的脸庞白得好像在发光,又美又萌。

妹妹文姬是个美人胚子,和寺玉年纪相仿。不过从容貌和气质上,寺玉明显更胜一筹。

尤其是那种娇憨天真的气质,只有从小备受宠爱的孩子身上才可能出现。

文姬作为庶女,要讨好嫡母,打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善解人意,身上没有这种气质。

而这种娇憨天真,让人很自然地放下心防,轻松自在。

魏驹心情很好地故意卖了个关子,抑扬顿挫道:

“庶民之剑,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

持此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

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

寺玉睁大了眼睛,打断了掉书袋的魏驹:“不是说你在马厩里长大,怎么知道这么多?”

魏驹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潇洒地甩甩宽大的袖子。

“娘子,马厩里也未必没有大学问。”

“哼,这泰阿、工布之剑,也不过是区区庶民之剑,也亏得夫君把它当个宝!”

寺玉小嘴一撅,不高兴地扭头就走,还顺手揪了几把路边的树叶。

这个臭小子坏得很,一跟他认真他就喘上了,才懒得理他呢!

魏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到寺玉所住的院子门口,她头也不回地进去了,却让婆子拦住魏驹。

婆子为难地说道:“少爷,少夫人说,正房敞亮奢华,您住那里合适。”

这是刚成亲就闹分居?

魏驹无奈地抬头看看天。

娇蛮小姐脾气可真大,稍不如意就甩脸子。

组织了一番措辞,魏驹对婆子道:“你去和少夫人说,娘子身娇体贵,住正房那边更合适。少爷我皮糙肉厚,要住也是我住这边。”

婆子作揖进去回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