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老实交代吧,你想赚那么多钱干嘛?”
钱烂烂逮了一张椅子,坐正,面向靠在墙上吐气的老十四。
口气似是朋友也似是审判官,而且,她似乎对老十四背后的动作有那么几成的把握。
“你别乱掺和!”老十四阴狠一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他脸色依旧苍白的要命。
钱烂烂突然有些担忧,她下脚是不是太狠?
弱弱地问一句:“你没事儿吧?”
老十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也不看看你踢的是什么脆弱的地方!
卧槽,谁懂啊,这种痛!
这世上怎么会有耍这种下三滥手段的男子呢?
钱烂烂从那个眼神里读出了怨恨,嘴上毫不留情,当即就怼回去:
“谁叫你来要我命的!”
“活该!”
老十四:我活该?
是谁欺人太甚了?
给他哥下药,给他下脚!!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都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好事?”
“你要知道,我那款迷香可是独家珍藏版,首作好吗?”钱烂烂说:
“那可是我亲手改良的,世间仅此一瓶,我一粒不差地就给他吸完了!”
老十四笑了,“哦,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大方?”
“大方这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是出于一种人道主义才把仅存的一瓶绝版催情香献了出去好吗?”
身下一阵痛滚来,老十四憋着疼问:“人道主义?”
“就是助人为乐的意思。”钱烂烂靠在背后的桌子木缘上,手肘撑上桌面,她漫不经心地说:
“那姑娘都小产了,我于心不忍,顺道帮了她一把。”
你信吗?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还人道主义,我勒个去!
这不是在扯犊子么!
反正老十四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直截了当地给她扎破面具:“我看你就是为了钱!”
即便是被撕下好人的面具,钱烂烂既不恼羞成怒,也不慌不择口,她淡定地听着老十四扯的下文。
“从二楼栏杆转移到三楼楼梯口,你一直都在暗中悄悄观察沁儿的一举一动。”老十四笑道:
“而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就是那个雀儿?”钱烂烂从桌上取下撑的发酸发麻的肘子,站起身来。
纤细笔直的腰椎又弯下来,她漏出一个冷笑,盯着老十四光灵灵的眼球,说:
“我觉得,你深藏不漏啊!”
老十四神色一闪,似是在躲避什么,或是在躲藏什么。
只是那么一瞬,他雪亮的眼睛又恢复过来,光直视地摄入钱烂烂清澈的眼眸,仿佛是一捧雪的莹光照进了一摊小溪。
“卧槽,你眼睛这么好看的?”钱烂烂伸手要去抓。
长得如此纯净的少年,会是深藏不漏的野心家吗?
正常情况之下,老十四听见这种调戏,还特么是一个男的口中发出来的,早该一脚给踹了。
此时,他感觉到身体一阵异常,随后怒吼一句:“滚开你的狗爪!”
可惜,伤的太重了……em
“哼!”钱烂烂收了狗爪子,然后,双手环抱,高高地站着。
“诶,你还没说你想整辣么多钱做啥子嘞?”
老十四抬头说:“要你管,你只管听话做事不就行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还有合作这回事?”钱烂烂惊愕,“我看你刚刚要我命的时候早就把这回事儿抛诸脑后了吧?”
“辣么很!”
“……”老十四竟无言以对!
“老实说吧,你心里是不是还揪着我下药和伤你的事儿不放?”
钱烂烂敏锐地察觉到老十四的内心世界暗潮汹涌,复杂!
他不是一般的纯情少年!
起码,皇室的出身就注定了他的内心世界是复杂晦暗的。
“是——”老十四也不想和聪明人打暗腔,直白一点,省事!
钱烂烂淡定问:“那你,准备好怎么处理我了么?”
老十四平静地说:“还没有,还有顾忌。”
看看,听听,这俩是仇人吗?
画面平静的跟风平浪静的海面一样,不,比海面还少了无法平静的波澜。
好像老朋友的叙旧,就差来一壶小酒活跃活跃气氛了。
恐怕这二人也没想到方才打的要死要活的画风竟会转至如此和谐。
“顾忌什么?”钱烂烂问。
“我总归是要用上你的。”老十四说:“你还有用。”
“嗯嗯——我知道。”
钱烂烂不想这个平静的画面在继续下去了,应该摊牌,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老十四,咱们算的上是暂时的朋友了哈。”
朋友,和这小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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