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去……”钱烂烂对胤禛说。

胤禛先是走两步路,而后才把钱烂烂放下。

下了地,钱烂烂快步跑向老十四,腿一拐一瘸的,很滑稽。

老十四安详的躺着,脸上血气全无,但所幸已经是呼吸均匀了。

一旁,大夫正在收拾器具。

钱烂烂钦佩地看了一眼那个大夫,转回头,把视线重新放在老十四身上。

他看起来十分虚弱。

钱烂烂伸手掐了掐他手上的肌肉,像是捏了一块那样柔软的手感。

嗯?

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干嘛?”胤禛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没有回应,直接将老十四的手臂抬起来。

这这这……老十四不仅肌肉是软的,就连骨头也是软的!

这时,钱烂烂才回过头来对胤禛叫了个字:“靠!”

什么意思?胤禛茫然地走过去,钱烂烂跟他讲:“老十四骨头都是软的。”

软的?

胤禛上前抓着老十四的手摇了摇,然后,钱烂烂居然发现胤禛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她瞧。

这厮是什么意思?

“你在看什么?”钱烂烂问道,她也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扫描胤禛的头皮。

“没……没什么。”胤禛不大正常地说,这和他以往干脆利落的说话风格不一样。

钱烂烂想不清楚这家伙是怎么了。只有胤禛本人才知道,他想污了。

但是,他又怎么能说得出来,他摇着老十四的胳膊的时候,想的是钱烂烂身上的柔软劲。

钱烂烂哪里管得着胤禛想的什么鬼,她朝一旁在收拾器械的大夫问去:“大夫,你可知为何老十四的身体变得如此柔软?”

大夫手头上的动作顿了顿,什么软不软的,他刚刚只顾着给病人止血,别的什么可没有多加注意。

钱烂烂这么一说,那大夫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忙走上前抓起老十四的手探了探脉搏。

接着,他又撑开了老十四的眼珠子,眯着眼睛仔细地往里边瞧了瞧,然后,他便捏开老十四的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啧!也不知道什么味!

“是中毒了吗?”钱烂烂问道。

中毒?这个,阿晁倒是有些印象。

大夫声音沙哑地回答道:“是的。”

钱烂烂接着问道:“什么毒?”

“这……”大夫说话有些为难,他惭愧说道:“老夫暂且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毒。”

阿晁从袖口中翻出一个瓶子,朝大夫递过去,说道:“应该是这个。”

什么东西?

钱烂烂好奇地看着大夫接在手上的瓶子。只见那家伙将塞子抽出来,一颗黑黑的,圆滚滚的珠子就掉出来。

大夫捏着那颗黑珠子,放在鼻前嗅了嗅,闭上眼睛,似是落入了思考的圈套里,整个人都定住了。

“是什么东西?”钱烂烂又问道。

大夫从思绪中抽出身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钱烂烂,口气微怒骂道:“别烦我。”

“哦。”钱烂烂说。

大夫继续投入他的研究中。他将药丸放入桌面的一个小茶杯内,用钳子夹着杯子的边缘,放在蜡烛火焰上方烤。

他来回地移动杯子,在火焰上方。不一会儿,一股浓重的苦味在屋子中漫溢开来。

钱烂烂在空气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翻开可她的宝贝秘籍,寻找着药丸的各类成分。

“可是闻出来什么了?”胤禛问道。

大夫恭敬地回答道:“尚未。”

胤禛沉默了。

钱烂烂则是一阵惊醒,她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你去哪?”一只手从她身后伸来,抓着她瘦细的胳膊问道。

“我我我……”钱烂烂说,她说不出来。她心知胤禛是不会让她出府的,更何况她是为了老十四出府的。

近来,她也发现胤禛这家伙的怪异,似是很在意她对老十四的举动。

在胤禛凶狠的眼神的逼问下,钱烂烂撤了个谎,她凑近胤禛的耳郭,小声说道:“我,我尿急。”

“呵呵……”胤禛忍不住笑了。

接着,钱烂烂就发出一声惊叫,“啊~”,她被胤禛抱起来了。

一旁,大夫继续地研究药丸的成分,阿晁则是假装看不见地倒了杯水。

钱烂烂心里一阵气恼,她要出去,要给老十四找到解药。

可是,胤禛这家伙明显是不会给她出去的。

所以,她只能另谋出路了。

谁才是她的希望呢?下巴撑在胤禛的宽大的肩头上,钱烂烂望着屋子里的三个人,老十四肯定不行,至于这个大夫——不熟。

剩下的就是阿晁了。

这家伙虽然对她不大友好,但是,两个人还算认识。

可是,现在,阿晁是背对着她的,钱烂烂在想要怎么传递信息给阿晁。

胤禛已经抱着她走到门口了,此时她再不采取紧急行动,就要失去一个出府的机会了。

突然的,她急中生智,从手中取出一个金镯子,瞄准了阿晁的的后背,甩力将它抛出去。

阿晁简直是眼睛长在后背上的人,也可能是他耳朵比较好使,听见了手镯在空气中的摩擦声,在手镯距离他半米处一个旋身,伸出手将袭击物截住。

钱烂烂迅速给阿晁做了一个手势,又用发出了个“找我”的嘴型。

胤禛察觉到他肩膀上的动静问道:“你在干嘛?”

钱烂烂被吓的突然,赶紧跳起来,抱紧了胤禛的脖子,脸上一片绯红。

“我……你走快点。”

“我憋不住了。”

胤禛:“哈哈哈……”

在一片爽朗的笑声中,二人走了。阿晁手上拿着那个金手镯,茫然不知钱烂烂几个意思。

还有,她刚刚嘴里说的是什么话?阿晁细细地回忆钱烂烂方才的口型。

几秒钟后,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也跑了出去。

也不知到钱烂烂到底说了什么,阿晁依旧想去问问她。

他走出了老十四住的那个院子,问了问府中来往的奴婢,依着婢女的指示,她朝小道走去。

钱烂烂这边,她跳着跑进了恭房。

糟糕变–态的是,外边还守着个人——胤禛。

嘛呀,这都什么呀!上个厕所都得守着,就这么怕她长了翅膀飞了?

钱烂烂焦灼啊!等会阿晁来找她怎么办?

“你还在吗?”钱烂烂问道。

“我在。”胤禛严肃回答道,“要帮忙吗?”

帮忙?

钱烂烂捂着鼻子看着脚下潺潺流动的……

她心骂道:我可去你的了!

“你能不能不要站在外面?”

听这话,胤禛突感不适,旋即,他便说:“那我走了。”

走了几步路,他又说:“我找个丫环来扶你回去。”

还要来人?钱烂烂心里直叫不要了,可是,还是算了吧,万一这家伙起疑呢!

好不容易才把他这尊大佛说走的!

钱烂烂答应道:“嗯,好。”

那个粗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钱烂烂看着脚下潺潺流动的黄色液体,蹙紧了眉头。

待到听不见那个声音了,钱烂烂这才将栓紧的门打开,单脚朝前一蹦,冲了出去。

“嘛逼,臭死老子了!”她骂道,然后狠狠地将那个木门摔上去,接着拐走的瘸腿要离开这个点。

这会儿,阿晁已经赶过来了。

钱烂烂定眼一瞧,不过一秒,她就跳着腿朝阿晁冲过去。

她看起来像是见了老朋友那样。

阿晁见钱烂烂很热情地朝他冲来,感到很诧异,迅速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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