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爷爷，现在您有两个选择。一，您跟我走，去过二等人的生活。您可以用多余的食物接济您的儿子，但是必须在保证自己温饱的前提下。二，您继续和儿子生活在这里。那么，我很有可能被赶出去。”
从朱爷爷刚才哀怨的眼神中，方默知道一时半会很难让他放下儿子，不如干脆把问题说得严重些，让他自己选择。如果朱爷爷依旧执迷不悟，那不救也罢。
“这是我和地堡的约定，具体的我无法告诉您，但是被赶出去是什么后果，您想必也清楚。您是我外公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一定不想看到您过得那么辛苦。”
朱爷爷低下了头。
末日之前，他儿子一无所成，四十多岁了还整天在外鬼混，对他还算孝顺。虽然那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可如今在地堡，再多的钱也只是数字，儿子仅剩的一点孝心都消失了。霸占食物也就罢了，每天对他颐指气使，动辄打骂，早已让他伤透了心。
“老爷子啊，人家姑娘跟你非亲非故却一直惦记着你，谁对你好，你心里应该有数啊。说什么都不能看着一心为你好的人去死吧？”
“我说话直，你别介意，这两年儿女逼死爹妈的事情还少吗？我看你早晚得被你儿子害死！为了那狠心的儿子真是不值得！”
工作人员见状纷纷围过来劝说。
“默默，我真羡慕你外公，有这么好的外孙女。”良久，朱爷爷抬起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他用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袖口抹了一把脸，说：“唉！我再怎么老糊涂也不能把老方最宝贝的外孙女给害死，更何况你也是一片好心，我跟你走！”
工作人员给朱爷爷登记完，拿着方默给的车钥匙就心急如焚地离开了。
方默搀扶着他，一老一少缓缓地向楼梯口走去。
“哟，这不是方默吗？还没死啊？”方默听到这无数次出现在她噩梦中的声音，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很好，方娆不仅活着，还主动送上了门。
“怪不得一直没找到你，原来是找了个捡垃圾的老头啊？”说话的正是方娆身边的赵子轩，真好，他也活着。
“我也一直在找你们，原来你们一直在地下二层？我一直在地下四层，二等人志愿者那层，怪不得没遇见过呢！”方默转身嫣然一笑，阴阳怪气谁不会。
“默默，是真的吗？”赵子轩的眼睛瞬间亮了。
“切，别听她吹牛了。我听说志愿者都在地下三层，哪来的四层？”方娆上前挽住赵子轩的胳膊，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你一个三等人，知道的可真多。是听哪个志愿者哥哥说的吗？”方默反问。
“呸！你放屁！”方娆横眉怒目的样子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你的志愿者哥哥没有告诉你，地下四层住的都是志愿者的队长吗？嗯...我想他可能也没去过吧，下次你得勾搭些有权有势的才能知道更多噢。”
赵子轩见方默说得头头是道，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也不像三等人般破旧，他不做声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方娆的手中抽出，试探地问道：“默默，我真的找了你好久，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啊，如果不是为了接朱爷爷回四层，我这辈子也不会来这三等人待的地方，你们身上实在很臭哎！”方默故意捏紧鼻子，没有再理会他们，扶着朱爷爷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方娆见她真的通过了身份审核，气得捏紧了拳头，同样是一家人，凭什么方默可以住在二等人区域，她不可以？
她怒气冲冲地往回跑去，她要让爸爸去申请投靠方默，她要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臭烘烘的三等人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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