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模拟机舱内李苍失魂落魄地看着满屏红色，那是飞机坠毁后模拟机的布景。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第九次飞机坠毁了。
在过去的九次尝试中，飞机无一例外全部坠毁，不管杜翊如何努力地准确保持计算出来的飘降速度，不管史可新在旁边如何出谋划策，三人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都无法将飞机落到天宁本场。
最近的一次飞机距离机场大约是四海里。
这看似很近，可换算一下也有不到八公里了，实际上远不到差之毫厘的程度。
杜翊和史可新一个是飞鹿航空的总飞行师，一个是经验丰富的老教员，如果这两人都没有办法，那看起来是真的一条死路了。
可既然是一条死路，为什么还要给他生的希望？
杜翊坐在左座，沉默不言，他看得出来李苍此刻是溢于言表的失落，在这個时候，还是少说些话比较好。
忽地，李苍抬起头，面朝向杜翊：“杜总，你飞过天宁机场吗？”
“这个.......我倒是飞过两次，怎么了？”
李苍抿了抿嘴唇：“如果在天宁机场周边，比如十公里范围内迫降，你觉得有成功的可能性吗？”
杜翊些微地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地跟后面的史可新教员对视一眼。
他没有立刻回答李苍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李苍，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说实话，李苍现在的状态是有些奇怪的。
为了验证双发失效条件下飘降天宁机场的可能性，在模拟机上整整熬了两个小时。现在又问在天宁机场附近迫降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李苍有问题。
李苍顿觉不好，自己问得是有些太突兀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应倒是快得很，立刻找了个理由：“前段时间，我在读到83年加大拿143号航班双发熄火的事件资料时有些想法。当时，飞机在第二台发动机熄火时高度7948米，距离最近的机场118公里，机组判断是无法滑翔到那里，而是迫降到了只有8公里的基米尼机场。但是，我在思考机组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并且希望就双发熄火下大型客机滑翔距离的测算写一篇文章。”
不得不说，李苍这人撒起谎来那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而且他举的厉害还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那架加拿大航空的飞机机型并非737，而是767。
至于些什么文章，那都是李苍信口开河而已。
不然还真不好为自己的一系列言行找理由。
“所以你要来模拟机上验证一下？”杜翊将信将疑：“你要写技术类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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