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酒肆,勾栏瓦舍,在京城里都被贾琏游玩遍了。
家有悍妇王熙凤,内室自然是难以招架,便少不了在外寻乐。
贾琏倒也好奇,这扬州瘦马究竟与京城里的名妓有何不同,一直被文人骚客所津津乐道。
“汪大少爷,这遭你可算是晚来了,该自罚三杯才是。”
循声望去,就见一大肚便便的男子,衣襟裸露,左右美人环侍,或揉肩,或按腿,或喂食,或斟酒,还有一女子靠在怀里,一双大手在轻纱衣中摩挲,丝毫不避讳。
目光相接,那肥头公子又道:“诶,这是哪家的公子倒是面生的紧,汪大少爷还得引荐引荐啊。”
能被汪洋看重的人,定然不是等闲出身,场间人听得这边对话,尽皆侧目过来,视线聚集在贾琏身上。
贾琏终究是公侯府邸出身的贵气公子,坦然来到场中,与四方俊秀一一浅浅行礼道:“见过各位,在下是京城来人荣国府贾家贾琏。”
听得“荣国府”三个字,场间公子尽皆站了起来。
武朝尚武,即便是商贾之家也是极为推崇开国之将,荣国府一代国公贾源,二代国公贾代善皆是战功赫赫,曾横扫北疆,铸武朝太平几十载。
方才安然享乐的肥头公子赶忙撇开身边的美人,起身相迎,“诶呀,汪大少爷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好让我们下楼相迎,怠慢之过还得由汪兄负责,多罚一杯。”
“方才也是在街市上偶遇贾兄,算是缘分,虽有借词这罚酒我也不推脱。”
汪洋笑盈盈的走到贾琏身边,又与贾琏介绍道:“贾兄不必拘礼,这里都没有外人,这肥头大耳的正是白家大少爷白韩,这边两位是许家大少爷许应明,江家江志远。”
“见过贾兄。”众人齐齐又抱拳行了一礼。
扬州府如此繁华,没有世家大族盘踞于此,主因便是这四大盐商如同气连枝。
在此间,皆是盐商接班人聚会享乐,想必应是常事了。
贾琏还礼后,随着汪洋入席。
“贾兄,如此小宴不必拘谨,畅快高乐就好。”
汪洋先与贾琏斟上一杯,而后敬酒对饮。
不多时,贾琏便就被一众娇俏美人包围住了,周遭都是脂粉香气,盖过了酒案上的美味佳肴。
“贾兄从京城里来,胭脂红粉想必见识的多了,扬州府上稍有不同,此番招待的女子皆是家妓,存有完璧,若是贾兄看上哪一個,夜里领走便是。”
不远处的肥头公子白韩同样举着酒杯与贾琏搭话,又敬了一杯酒。
扬州瘦马便是如此,皆是富商豪族的家养妓子。
扬州府多商贩,遭遇事故致使家道中落,破产还债的便就更多了,通常都以家中女眷为抵。
年纪较轻,姿色不错,便开始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形态礼仪,皆是取悦男人的本事。
大多数便成了奴籍玩物,悲惨一世。
这还是能端在台面说的,有时看中的良家子并不卖身该如何?
那便有了拐子,坑蒙拐骗偷,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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