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也听别的官员说过,吴勇惧内如虎,没想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点点头,接着问道:“吴太夫人现在过得如何?”
“据吴家门房说,吴太夫人日日礼佛,很少见人。”
很少见人,就是无法见人。
“有人证吗?”王腾又问。
“有,吴大娘子的贴身婢女,吴太夫人的奶兄弟,还有那炼制毒药的道人的徒弟。卑职已经将人都带回京师,也录好了口供。”魏兰向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纸,双手递给王腾。
“好,办得好。”王腾看后,夸赞了一番,又问道:“吴太夫人娘家人都有谁?”
魏兰一愣,道:“吴太夫人娘家早已败落,卑职并未派人查探。”
“速去查,若还有人在世,控制起来。”说完,还未等魏兰回答,又接着道:“不,只要是沾点亲就行,一定要有这么个人。”
“公公,卑职不解,这是为何?”魏兰问道
王腾笑着说道:“若日后吴太夫人状告吴大娘子不孝,谁出面为好?”
魏兰点头称是。
王腾接着吩咐道:“孙国舅那边也派人盯好了。还有孙铭,喜欢赌就让他玩大一点,别怕花钱。别的事情先放一放,先办这两件事。”
“卑职省的。”
“还有个事,前些日子公公让卑职调查永宁宫里宦官宫女的家眷,昨天有了些眉目。”
王腾眼睛中寒光一闪,说道:“说仔细了。”
“是。”
魏兰应和一声,说道:“来福公公家,上個月十八刚买了一座宅子,花费八百七十两。”
“八百七十两,还真有不怕死的!”王腾面沉如水。
自他掌管永宁宫后,就严令所有宦官宫女,不得将永宁宫内的事透露出去分毫。
第一个月,就因此杖毙四人。
“东厂刚成立,我知道你人手紧张,可现在是要紧时候,切不得大意。”王腾说完,拍了拍魏兰的肩膀。
……
等到商庭回来,已经过了午时,也就是下午一点。从早上五点半到下午一点,足足七个半小时。
商庭和往常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王腾指挥着一众宫女太监,服侍商庭换了常服,然后净手漱口。
待商庭在矮炕上坐定,他从砂锅中端出温度恰好的银耳羹走到商庭身边。
商庭端过银耳羹,舀了一勺,细细品味之后才慢慢咽下,说道:“你知道了吧。”
“听说了。”
王腾挥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等书房里只剩下他和商庭两人,才说道:“吴阁老也该挪挪位置了。”
“你有主意?”商庭边吃边问,眼睛盯着碗里的银耳羹,没有抬头看王腾。
王腾将魏兰所禀报的,关于吴大娘子谋害婆母的事,跟商庭细细说了一遍。
“等找到吴太夫人的娘家人,就让他去击鼓鸣冤。把吴阁老拉下马,卸太后一条臂膀。”王腾一边观察着商庭的神色,一边说道。
“为何要这么着急。”
商庭吃完,王腾赶紧将青花瓷碗接了过来,又给商庭递上一块沾湿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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