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天灵羽吃了睡睡了吃,几乎没见过文静禅的踪迹。
正好她的心绪也乱得不行,可以自己一个人窝在客栈里发发呆。
今天本打算照常休憩,她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盯着头顶,搭在膝盖上那只脚还时不时抖动几下。
灵羽在想要不要阻止烎魈,这个问题已经缠在她脑袋里足足两日。
原以为今天也如昨天般混沌度过,却忽然有一声长鞭砸地的声音响起来。
这声响放在平时或许并不特别,但今日的济川城格外安静。
灵羽定神倾耳听往鞭声传来的方向,又一声响起后,她几乎在声音还未落地时就来到了现场。
一个油彩涂满了脸的人拿着一条五六人长的鞭子,站在济川城的主道上起舞。
灵羽藏在两座房子的间隙处,用一张破席挡住了自己大半个身子。
好在街道两边的百姓都跪地伏拜,并没有注意到凭空而来的她。
她端坐在铜镜跟前,望着自己涂满朱红的嘴唇:“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师傅,”灵羽低声说,“一个人和天下人,让我看看你怎么选吧。”
那人跳的舞很诡异,并不具有普遍意义上的美感,荒诞之余还有些怪奇。
她的身形骤然消失,直接闪身出现在了杜婠意的闺阁门外。
其实像杜婠意这个岁数的姑娘,未出阁的反而是少数。
灵羽并不打算伪装,便坦然点头,算是对她所问的回答。
从看到他的一瞬开始,灵羽没有再挪开望着他的双眼。
“你不是大巫?”杜婠意试探着问她。
她的言语像是有股勾人的神秘力量,让杜婠意不得不扭过身子来,抬头看着藏在这具躯体后的人。
未经人事的少女比林间小鹿更要纯良,她的眼睛虽然浓妆艳抹,里头那股如清泉般的天真却汩汩淌出。
杜府的下人还算听话,随着她的令下都走了,只是这帮巫女有点没有眼力见。
“可……”离她最近的婢女似有意见。
“你到底是谁?”杜婠意的眼里有疑惑也有慌乱。
她本作足了心理建设,努力说服自己不惧赴死,如今被眼前人提醒一遍,心底贪生的念头就又滋生了出来。
灵羽照着周围人的动作抬手迈腿,在鼓点结束后被几个小巫簇拥着走进了杜婠意的房间。
初时他还会频频入梦,如今要不是赫狄风这几个字并不难写,她恐怕连怎么写都忘干净了。
几千年前她也在繁华人海中偷偷望过一个人,他那时候叫赫狄风,是个在阳光下拿着璀璨的明珠,朝她奔跑过来的少年。
救一城百姓,还是救杜婠意一人。
杜婠意生于一方望族,虽然常年战乱将她困囿在围墙里,见不得天地辽远,但处变不惊的气度还是有的。
他戴着一张巨大的青面獠牙面具,脚下不知是踩着高跷,还是此人本就身形高大,总之体型大出常人不少。
新娘子早已经打扮好了,就等着她摇牌卜卦。
“你们先出去。”灵羽决定屏退周遭的婢女。
鞭子上浸透了动物的血,每一下落地都留下一条血迹,逐渐就有了个模糊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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