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盘腿坐在床上养伤的孙田,感觉到这里面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自己好像牵扯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件之中。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科场舞弊案。
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倭寇掺杂在其中。
并且这倭寇身上穿着居然是黑衣人的衣服。
难道李师师也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阿朱听不懂那个壮汉的话语。
邬宫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勾着脑袋,看着那通缉令上自己的面容。
一边回忆着壮汉提到的那个名字——镇江军节度使。
镇江府是由镇江军节度的,而他的最高军事长官就叫镇江军节度使。
那个倭寇要找镇江的最高军事长官干什么。
难道,他是想要说服镇江军节度使叛乱?
镇江是京杭大运河上,相对来说比较一个重要的转运点。
也是重要的入海口,控制了镇江,也就控制了河对岸的扬州。
难道他们真的是准备叛乱?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
回头看去是阿朱。
阿朱张张嘴,用口型说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的舌头就像是鱼饵一般,让邬宫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上一口。
强忍下心头的想法。
邬宫做了一个离开这里的手势。
阿朱点了点头,带着他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宅院。
返回了旅店。
邬宫坐在桌子的旁边。
他的脑袋现在有些混乱,想要理解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因为缺少了重要的信息,他根本没有办法分析出有用的东西。
他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于浓郁的白雾之中,伸手看不见五指。
挠挠头。
望着身旁,注视着自己的阿朱。
邬宫考虑再三,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把用油布一直死死缠在自己后背上的长帖拿了出来。
把长帖递给阿朱,邬宫坦然的说道:“本来,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
不过,现在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我可以控制的范围。
我需要你给我出出主意。”
阿朱接过了长帖。
刚开始并不是很在意。
毕竟,这东西上面全部都是酒渍和污垢。
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变得无比的惊骇。
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这!”
阿朱好像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邬宫会成为通缉犯了。
这东西一旦有时上交到了朝廷,只要没有被有心人压下来,就会有无数人的脑袋搬家。
“这乡试的内容,每一个府都是不同的。
除了朝廷有备份以外,就只剩下每一路的转运使能有这样的能力,弄到辖区内所有府州的考题。
转运使一般是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的。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已经裂土封王了。
只要不惹事,不会有什么生命上的大危险。
而一旦参与到这种事情里,反而会让他们有性命之危。
所以,这不单单是一个科场舞弊那么简单。
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也不单单只是买官卖官那么简单。
上个月的时候,有人提出,要组建新军队,打回汴京。
为此,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但,听说新军队已经在组建之中了。
各大武林门派如今都跃跃欲试,都准备派遣门下的弟子,加入到军队之中。
更有传言说,今年的科举,主要选拔的是能够作战的军官。
本来,我是不相信的。
但你看,今年的这些题目全部都是和军事有关的,往年的科举,不是考八股,考策论,就是吟诗作对。
而今年,居然全是军事题,这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阿朱放下了手中的长帖,:“如果打回去的传言是真的,那么兵权就一定会下放,谁手上的军队多,低级的军官校尉多,一旦要是胜利了,那么论功欣赏的时候就会获得最多的利益。
而就算是失败了,兵权这东西一旦给出去,再想收回来,就会变得非常的困难......”
邬宫灵机一动,脑海之中仿佛抓住了一道闪光。
可这闪光转瞬即逝,又仿佛什么都没抓到。
挠了挠头,:“我如果想要凭借着这些考题,考一个功名,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阿朱用怪异的眼神盯着邬宫,:“你疯了?那么做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为了防止武林中人作弊,从大宋建立以来,每一次科考都会有专人检查是否易容替考。
就算你能够把所有的题目全部都背在脑海里,但你觉得你可能能够躲过进贡院时候的搜查吗?
放榜的时候,也还要去见考官拜师。
你现在是通缉犯,手上拿着这个东西,一旦露面,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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