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干事听得一脸懵逼。

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之前厂办去找人托关系,人家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一个笑话!

区区一个工人,行政级别都没有,就妄想当副科长,背后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许干事老脸一红,忙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遮掩尴尬。

张涛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道:“还有,就是您那个电影放映员的工作。这个工作对于普通工人来说,绝对是个肥差,工资不低,油水也足。但如果您想进一步,反而会成为绊脚石。”

“这……这不能吧?”许干事不信,一直以来他对这个电影放映员的工作都相当自豪,怎么反而成了劣势?

不过刚才张涛‘正厅、副科’的侃侃而谈,已经把他唬住了,心里虽然不信,也静等下文,看张涛咋说。

“其实道理很简单,您自个想一想,轧钢厂万人,就您一个电影放映员吧,如果提拔您当领导,让谁去干这个活?”

许干事不以为然道:“这不能吧?京城会放电影的虽然不多,但从电影院调个人过来还不容易?”

张涛拍拍他肩膀:“许哥,您还是没明白,您也说得另调个人来。老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厂里能位的又不是非你莫属,领导凭什么自找麻烦,非要把您提去?”

许干事完全懵逼了,竟无从反驳张涛这一番话!

不由得十分泄气,咕嘟一口又闷了一两酒,苦闷道:“照你这么说,哥这辈子就没当领导的命了?”

“这倒也未必。”张涛夹了口菜道:“但你得讲究策略,不能想当然的蛮干。”

前面一番话,把许干事打落谷底,而这一句又把他的精神头重新调动起来。

连忙给张涛倒酒,期盼道:“你给哥出出主意,我究竟该咋办?”

张涛却没搭茬,反而闷头吃喝起来。

把许干事急得猫挠心似的:“我的兄弟,您倒是说句话呀!”

张涛这才好整以瑕:“要说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许干事被说迷糊了:“这话怎么说的?”

张涛道:“说白了,就是您得降低预期。咱们打个比方,就拿我来说吧。我这回去街道办,如果死咬着不放,硬要正式干部编制,甭管关系多硬,找谁出面帮忙,到现在也得跟家等着。但我只要当个临时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说举手之劳有点夸张,但也真没啥太大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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