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磨皮大成,陈牧心中更安宁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里,仍然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后院磨皮练刀,基本不怎么去城卫司,也不怎么插手城卫司事务。
就这样一晃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月时间。
药散再次耗尽,打算再去买一趟药的陈牧,刚一出门,就看到了外面一些匆匆而过的差役,这些差役似在忙碌着什么,三三两两的搬运着尸体。
看到陈牧走出来,虽然陈牧并未穿差服,但还是立刻认出,纷纷行礼。
“大人。”
“出什么事了?”
陈牧看了一眼几人搬运的尸体,眉头微蹙问道。
这里属于九条里中央区域的街巷,不但离城卫司很近,而且昼夜都有差人巡逻,在这附近居住的也基本都是有点钱财权势的乡绅,一般不会发生命案之类。
“是张乡绅一家,二十三口全都死光了。”
一个差役小声说道。
张乡绅这人,陈牧是认识的,前一段时间来上门拜访过,也给他送了一些乔迁的贺礼,据说其人祖上是官吏,虽然到了上面两辈逐渐破落,但在当地仍是富贵之家。
而且对方住的地方,离他这里也就只隔了一条街,一下子满门死光,不由得让陈牧一阵皱眉,这是世道的混乱已经波及到这里了?
正想继续询问细况时。
忽然一个眼熟的人影出现。
“陈老弟。”
穿着差服的闵保义从不远处缓步走来,似乎也是为了张乡绅一家出事而来,冲着陈牧打了個招呼,并一路走到近前。
陈牧回应一声,就跟着闵保义并肩而行,问道:“闵老哥,这张乡绅一家是……”
“没什么大事,大概是惹到什么人了吧。”
闵保义随口说着,然后冲着路边搬运尸体的几个差役一招手,示意几人过来。
那四个差役正搬着一具十分健壮的尸体,尸体的肤色呈古铜色,看上去似乎十分强韧,浑身上下不见血痕,只在其胸口心脏处,有一点点浅浅的血痕。
“你看。”
闵保义指着伤口对陈牧说道:“此人乃是张乡绅的三儿子,天生铜皮,其人磨皮练到圆满之后,比常人的磨皮更强横三分,锋利的刀剑都难以砍伤,这种天生体魄强横的,纵然是五六个同等层次的人物围攻,往往都难以拿下。”
陈牧目光凝重的看着伤口,道:“这样的人物却被一击毙命。”
“是啊。”
闵保义感叹一声:“这是剑伤,一击而死,毫不拖泥带水,至少也是练出剑势,并且一身肌肉都到了圆满之境,爆发刚猛无铸,才能做到的事。”
陈牧听罢微微点头。
这已经是闵保义这种层次的人物了,基本不太可能做什么流窜的盗匪恶徒,毕竟随便投靠一方势力,都能有一席之地,张乡绅的一点家财,还不至于引来这样的人物。
陈牧走近那具尸体,抽出差刀随手划了一刀,这一刀虽然没用刀势,也没怎么用力,但切割牛皮筋骨还是没有问题,只是落下之后,却只在其尸体上划出一道白痕。
“好强韧的皮膜。”
陈牧收起差刀,目光微微闪烁。
他如今磨皮大成,但对比这人的皮膜强韧那是远远不及,恐怕就是将金玉磨皮法练到了圆满,也不太能比得上,闵保义夸的一句一身‘铜皮’却是当真不假。
“是吧。”
闵保义笑了笑,道:“这是天生而来,难以复刻,我等寻常人练武,除非兼修数种磨皮法,否则根本不可能练到这种真正的钢铜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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