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尿布走到拾荒者面前,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指示,他生怕做错事儿从而引起对方的不满。
“看着我干什么,你去换上呀。”
“可是我不会啊。”
“你真是废物,先把里面的尿布取出来,然后换上新的,就像脱自己裤子一样知道吗?”
丁引点点头,颤抖着走到老太太面前,伸手想抬起对方的腿,然而老太太却不领情,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当然老人是没多大力气的,打在脸上就像是挠痒痒。
“她...她打我。”
“你个蠢货,拿东西把她的脸蒙上啊,一点常识都没有。”
“哦......”
这时,萧芸忽然插口道:“你既然这么懂,为什么不亲自去换呢,呵呵呵,嘴上说得挺好,心里却也是恶心的吧。”
丁引惊呆了,他想不通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为什么萧芸还是那么硬气。
他以为拾荒者会发怒,然后去折磨萧芸,谁知却转身看向自己问道:“你说自己有两个兄弟,小时候一起啃鸡腿,那么他们怎么不管你的死活呢?”
“这...这都怪我那个不贞的母亲,她对我的父亲不忠,而我不是父亲的亲生的,他们离婚后我跟了母亲,她也不管我,从初中开始我就自己住在房子里,每天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都会守着一些社会上痞痞的小流氓,他们不管你有没有钱,上来就是一顿打,学也没法上了,在之后我就去流浪了,不是不想好好活,实在是形势所迫。”
萧芸嘲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形势所迫,比你惨的人比比皆是,人家都能健康乐观地生活,明明你自己本身不争气,别拿自己的父母离婚说事儿,一个可怜的懦夫,我看不起你。”
多少夫妻在结婚时爱得死去活来,在结婚期间发生各种变故,离婚后相互怨恨和指责对方。
一个离了婚的家庭,对于其子女而言,肯定是有影响的,这一点萧芸不会否认。
但是萧芸就是看不起丁引,你穷可以,上街乞讨可以,卑微的活着可以,不过在面对坏人的时候连挥舞拳头的勇气都没有,这种人相当可恨了。
丁引听到萧芸对自己的嘲讽,以往绝对不会在心中升起半点涟漪,现在却好像触发了内心深处某个开关,自尊心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生活,你是什么身份呀?你住在高高的大楼上,睡着舒坦的大床,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鄙视我,对不对?”
对着萧芸一阵咆哮,丁引感觉心里舒坦了不少。
而拾荒者眼中则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嘴上却淡淡说道:“少废话,先把老太太的尿布换好。”
丁引赶忙点头哈腰道:“是,我马上就换好。”
他遵循对方的吩咐,找了块布将老太太的脸蒙上,实际上老太太本身就看不见多少东西,耳朵也基本上属于半聋状态,她只是本能地讨厌陌生人碰触自己。
一番手忙脚乱,丁引终于帮老太太换好了尿布。
心中不由感慨,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没想到第一次换尿布的对象不是自己的二女,却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
丁引擦了擦头上的热汗,讨好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拾荒者道:“算算时间也到了晚饭的点儿了,咱们现在吃饭。”
“哦好……”
接着丁引就看到对方取出了一个盘子,里面放的不是鸡腿,而是被剥去外面一层膜的眼珠子,他瞬间又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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