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的制作过程其实很简单。

就是把甘蔗压榨的汁熬干了,就得到了最原始粗糙的糖。

这个是家用的做法,属于比较奢侈的那种。

现实中,基本上会在榨干的甘蔗的基础上,反复用水淋,泡,过滤等手段。

尽可能的把甘蔗内部的糖类给洗出来。

南方甘蔗,北方甜菜。

用的基本思路都是这个样子。

白糖则是要在此基础上,多了更多的漂白和结晶的工序。

红糖属于初级加工的产品。

我们吃甘蔗,基本上只吃根部。

但制作红糖,会尽可能的利用上全部甘蔗。

其中,越是根部,这里的糖分会越高。

这残余的根部,就是陈家村人二次利用的东西。

甘蔗主体和上端部分,就不用想了。

经济作物在计划经济时代,都是统一上缴上面的。

按官方说法,自愿统筹收购。

市场价,那是不可能的。

只给你一个指导价,老老实实地卖一小部分钱。

这也就是老话常说,“挖煤的用不起煤块,种糖的吃不起糖膏”。

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即便是废物二次回收利用制造的红糖,也不是农民能随便吃的。

这是他们唯一的本钱。

现在么,本钱是有了,但路子被断绝了。

总不能指望红糖当饭吃吧。

当骆玉珠提出要收购这些甘蔗根部的时候,很多村民都大方的交出了自己的库存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货两清,似乎没啥问题。

紧接着,陈金水就带人进来了。

“杨杰、骆玉珠。你们俩干什么呢?”

杨杰连忙讨好:“金水叔,这不我那开了点地么。就琢磨着开春种甘蔗呢。”

甘蔗其实随便哪一节的牙都可以催生。

但陈金水是什么人?

他当年做过的事情,自己能不知道吗?

“种甘蔗?你这都够种十亩地了。用得着这么多吗?”

“老实交代,是不是在熬糖。”

“骆玉珠呢,骆玉珠呢?叫她出来。我都闻着味了。”

杨杰连忙赔笑:“这不是大过年的吗?我这总得备点年货不是。那陈家村也没有其它东西。我们不熬糖,还能做什么?您看,这就十来斤白薯和红薯。还有一大半是您家来的。这不是红糖伴红薯,不容易饿。”

陈金水也挑不出毛病来。

“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来年算你工分。吃的,我会给你解决的。”

杨杰立马说道:“诶,好的,好的。”

其实鸡毛换糖有个很大的隐患。

这个隐患也是历朝历代所担忧的,农村劳动力缺失。

所以古代所谓的重农,就是把农民圈在土地上,不能离开。

这与后来的猛抓GDP思路不一样。

后者是要求不断把农村的劳动力往城市里赶,从而加快工业化建设。

这个过程货币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城里能赚钱,农村活不了。

人自然而然的就去城里打工了。

计划经济是要求把劳动力限制在地方土地上。

甚至在城市人口过剩的时候,不断地政策鼓励知识青年下乡。

这些城里人不是来教书的,而是专门来种地的。

粮食保障充足,这样社会才不会动乱。

这个过程是完全颠倒的。

但谷贱伤农。

城市里廉价的粮食是怎么来的?

那红红火火的工业化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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