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回来之后,你妈天天的在我耳朵边念叨,简直是给我耳朵都听起茧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跟随着父亲,上了那辆有些破破烂烂的老大众,车辆行驶的间隙,我也掏出手机,给柳湘发了几张照片过去,虽然没有北京那种遍地钢筋林立的高楼大厦,但是,这一份恬静的感觉也是很难得的。

中途,我还特意让父亲开车绕到了湘江边,然后借着还不错的景色,又给柳湘发了几张照片过去,一方面是告诉她我到了的意思,而另一方面,则是想着能不能借着这个家乡的景色,来唤醒唤醒一下柳湘不知道会不会有的归心。

永州是一个有些典型的双核型城市,并没有一个明显的市中心,冷水滩区和零陵区相隔十几公里,形状类似一个竖着的哑铃,后者是老牌的市区,但自从冷水滩升区之后,加上行政中心的搬迁,也让前者飞快的跟了上来,目前的两者的城区规模相差不多,也就有些模糊了中心城区的概念。

自上而下,经永州大道,来到零陵区,车辆在南津北路的十字口处停了下来、,老爸和老妈奋斗的事业就在于此,一个面积不到二十个平方的小饭馆。

外表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的,唯一看起来有些新的,还是我去年给他们设计的一个店招,简单的图案之外,还有四个有些抽象的艺术字:方良饭馆。

对于这个名字,我最初是很不解的,也向老爸老妈问过多次,但每次都没什么结果,直到最后一次,老妈告诉我,我们家的这个饭馆是传下来的,最开始叫方记饭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又改成了方良饭馆。

而这个名字,是要比我的名字更加早一些的。

为此,小时候读书的我时常被同学嘲笑,说我就是个当厨子的料,我老爸已经提前给我准备好了。

小孩子的心思自然受不了这些,于是,我也多次向父亲埋怨过这个决定的不公,一直揪着要让他们给我改名字,或者是给饭馆改名字。

但是,这两个念头,都没能如愿。

老爸总是告诉我,方良这个名字有什么,方良,做人要方方正正,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他总是以此来告诫我,但那时的我,肯定不会想到这么多,心里面只是想着以后打死也不当厨子,也不接手家里面这个所谓的祖传饭馆。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和懂事,我也慢慢的明白了问题,在工作中,我保留的那一份自认为的良善,不知道起源是不是从此。

正有些走神,父亲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下车后,我快步走近饭馆,第一眼,就看见了老妈的身影。

她坐在餐桌旁,手里端着一个饭盆,旁边坐着的,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今天就这些了,我给你装两份饭,你自己带回去吃,明天和后天不要来了,我儿子回来了,饭馆得关两天门,你等星期一再来吧,知道了吗?”

老妈的语调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而根据言辞,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头发花白的人是谁。

好像是从三年前开始,这个人就在我们家饭馆来吃饭了,最初,还会留下一些钱,后面就变成了吃一次饭,留下一个不知道真假的铜钱,再然后就变成废纸,瓶盖什么的,总之没有真正的付过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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