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捧起溪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周不凡这才起身朝着村子而去。
但是,他临走前,又去刚刚的地方,摘了不少的桃子,直到将衣袖都塞满了这才罢休。
虽然心里想着不吃这些野果了,但他还是向现实低了头,眼前狗命最要紧啊,在小命面前,吃几个桃子又算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周不凡如此阿Q着,心里的负担也就化解于无形了。
临近村口的时候,有几个妇人正在村旁的河边洗衣服,几个半大孩子却是在河边的浅水里摸着鱼,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妇人,坐在村口的大柳树下面做着针线活,东家长西家短的扯着闲话。
随着周不凡的到来,周围的人们都朝他看了过来,更有一些村民将他围了起来,像是看怪物一样围着他看来看去,此刻周不凡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猴子一样。
“凡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进山就是三天,乡亲们还以为你被山里的大虫给叼去了呢!”一个年纪在六十左右的老汉挤进人群,看着衣衫破碎,满身血污的周不凡急切的说道。
“村长大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没事,没遇到大虫,就是不小心给摔到崖底去了。”周不凡认得这老汉,正是本村的村长,按照族里的辈分,周不凡应该喊他一声大伯的。
“凡子叔,那崖底下有啥好东西吗?”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泥猴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人群里的周不凡问道,周不凡一看这孩子的造型就笑了,这明显就是刚从河边跑过来的。
“去去去,摸你的鱼去,那崖底下有专吃小孩的大虫!”说话间周不凡还做了一个鬼脸,那孩子一看就叫嚷着跑远了,周围的大人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身上这伤,不碍事吧?凡子兄弟。要不去哥哥家擦点药去啊。”一个皮肤黝黑,担着一担柴火的健壮汉子粗着嗓子喊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樵夫周大牛。
“大牛哥,没事。没事的,要是有事,这一路我也回不来啊。”周不凡急忙摆摆手,挤出人群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凡子啊,以后可不敢一个人进山了啊……”身后又传来老村长的叮嘱,周不凡装作没听见径直前行。
回到自己的院子,周不凡看着这个破败的家,彻底的无语了,一路走来,村里到处都是土房子、茅草屋,但如此之破的,这也是独一份了。
院子的篱笆墙有几处倒塌了也就罢了,可是这睡觉的屋子居然这也是如此破败,四周的墙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头顶还开了一个天窗,一道道光线穿透进来,还能看到光束中的灰尘。
正房两间,是个‘豪华’套间。
外面的屋子中间,放着一张瘸腿方桌,靠下面垫着的石头维持着平衡,另外还有两条长凳,其中一条也是瘸了腿,此刻正斜立在那里。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豁了口的陶罐,那是家里放粮食的罐子,不过此时却是布满了灰尘,此外还有几个满是豁口的陶碗……
里屋,睡觉的地方,有张特别的床,十几根粗细不一的木棍紧挨着绑在一起,下面垫着一排石块,上面铺着一层干草,一床硬邦邦的被子堆在墙角处,这就是原主的卧室了。
至于窗户,上面早就没了窗户纸,只剩下了几根树枝做的窗棂,就这屋子要啥窗口啊,哪里不能透点风进来啊,简直多此一举。
周不凡来到里屋,蹲下身子,在床底下一阵摸索,拉出来了一个木盆,里面放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是原主所有的衣物了。
将包袱拿出来,解开包袱皮,找出一身衣服就换在了身上,看着地上那被换下来的乞丐装,他不禁叹了口气,端着木盆拿起衣服就去了屋外。
看着身上这刚刚换上的衣服,周不凡心里那个苦啊,早就知道原主穷了,可没想到这么穷啊,这样的衣服放在前世,即便是拿来当抹布都没人要,垃圾桶里捡来的都比这强百倍。
来到院子的草棚下,看了看木桶里已经没多少水了,这点水也不够他洗衣服的呀,将剩下的水倒进木盆里,拎起木桶他就准备去屋后的溪流里打点水来。
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就遇到了前来寻他的狗蛋。
“凡哥,凡哥,快去村口,村长大爷叫我来喊你呢。”
周不凡闻言就是一愣,心道我这才刚回来,就叫人喊我去村口干啥,可是没等他问狗蛋就说了出来。
“凡哥,快去啊,你媳妇来了,不是,是送亲队来了,好些人都去了,就差你了,去晚了可挑不着好的了啊。”狗蛋着急忙慌的拖着周不凡的胳膊就走,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挑媳妇呢。
周不凡急忙将手里的木桶搁在了院子里,急匆匆朝着村口跑去,他着急不是因为馋媳妇了,而是害怕好的都被人给挑完了,万一给他剩下个瘸腿的,歪嘴的斜眼的呢,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害怕遇到个病秧子啊。
可是当他一头汗水跑到村口的时候,他傻眼了,虽然他已经全力奔跑,但还是排在了队伍的最后头,无奈之下只能跟着队伍慢慢前进。
由于近年来,边关连年战事,加上朝廷要预留大量的兵力以备不时之需,尤其是北边的匈奴铁骑。
为了刺激人口快速增长,大秦规定:不论男女,年满十六岁,必须成亲,违令者:男的充军,发配边疆,女的则是沦为官妓,或是户税年年翻倍,只要你出得起钱粮,一直做单身狗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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