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鳐儿惊惧,紧紧扯住姜云恪衣角,躲在他身后。姜云恪适才被那神秘人击了一掌,伤势非同小可,运转离阳神诀回复内息,对付这上百人绰绰有余,“一”字诀横扫,冲杀在前面的十几人横刀格挡,仍旧抵挡不住,唐横刀直接折断,十几人噗噗噗地倒飞,又撞中十几人。
姜云恪携着鱼鳐儿,纵上二楼,一剑破开窗户,客栈外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姜云恪运转神诀,震碎无数瓦片,咻咻咻地坠下,下方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四五十人掠上客栈,姜云恪不想在此耽搁时间,携着鱼鳐儿掠窗而出,落在另一座房屋顶上,几个起落间已不见人影。
除却住宿打尖,姜云恪都不耽搁行程,仅数天时间,已入北疆境内。由于北境地势偏高,山川常年覆雪,一旦起风,便枫林飘雪,若入冬一般。姜云恪尚且能运功御寒,然而鱼鳐儿就苦不堪言了,哪怕是穿了棉袄亦冷得发抖不止。
“谁知北疆这么寒冷,就不该带着你一起来了。”姜云恪担忧她受冷不住,只能时行时止,生火给她取暖。
鱼鳐儿凑近火堆旁,仍是觉得身后寒冷,呵气搓手道:“当初遇到个老疯子,非要拉着我跟他学武功,把我可吓坏了,早知道就随便跟着他学一学,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般禁受不住。”
姜云恪摩挲着上阳剑,闻言,好奇心大起,道:“知道那老疯子是哪一位武林前辈吗?”
鱼鳐儿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听他自己说,我有机会的话自己到乐山大佛下就知道他是谁了。”
姜云恪一惊,随后惋惜道:“哈哈哈,你真是错过一次大好机缘了,你知道你口中的老疯子是谁吗?”
鱼鳐儿双手伸向火堆,眼巴巴望着姜云恪,道:“他整天醉醺醺、疯疯癫癫的,不是疯子是什么?而且,还有一次,我碰见他露宿街头,被几个叫花子东打个半死,这样的人能有多厉害?”
“几个叫花子手无寸铁,半点武功不会,怎配让他出手。”姜云恪笑着摇头道:“你知道当今天下的剑客中谁的剑法最高?”
鱼鳐儿摇头,一副静耳倾听姿态,姜云恪拔出上阳剑,在火光下挥了挥,又收回鞘中,瞥了瞥有些许天真的苗装小姑娘,道:“那你该听说过‘醉酒剑中客,逍遥不世君’这句话吧?”
鱼鳐儿还是摇摇头,姜云恪坦言道:“你连名震大唐的剑圣白玉京都不知道,还说他是老疯子,等从北疆回去以后,你可以到乐山大佛下瞧一瞧就知道他的风采是如何的绝然了。”
“就算他天下无敌,我不想学剑,那也是他心里的一个遗憾。”鱼鳐儿俏皮一笑,随后肚子咕噜一声,她笑嘻嘻地盯着姜云恪,“我饿了。”
两人身处枫林深处,不知这枫林有多大,四野白茫茫一片,只怕也难有客栈,只得寻点野味。姜云恪心想,倘若自己去寻找吃的,留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在此可行不通。思计间,忽闻头顶上空一阵雁鸣声,姜云恪当即摄来数片覆冰的枫叶向空中激射出去,噗噗噗几声,七八只大雁落下,姜云恪捡来,用剑将大雁长颈割破,仰头饮了几口热血,又将另一只长颈割破,提到鱼鳐儿身前,道:“喝点热血可以暖暖身子。”
“噫,我才不!”鱼鳐儿直摇头,姜云恪也不管她,提着两只被割喉的大雁到旁边拔了羽毛,再以冰雪清洗一番,最后看了一根树枝叉着大雁烤了,望着滋滋冒油的雁肉,鱼鳐儿咽了咽喉咙,望着认真翻烤的姜云恪,忽然问道:“姜大哥,你和我姐姐怎么认识的?”
姜云恪一一说了,鱼鳐儿撑着下巴听完,道:“真是个傻子,给人下蛊,到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姜云恪不解,问道:“你姐姐怎么了?”
鱼鳐儿道:“你这傻子,中了幻情蛊不是和我姐姐隐世而居了吗?你不知道,这种蛊蛊主是会受到影响的。世人皆知,你有楼清姝、南宫微两位红颜知己,我姐姐爱上你,你不爱她,她不是很可怜吗?”
“我与你姐姐萍水相逢,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幻境就爱上我?”姜云恪半信半疑,回想在大拙山上的那幻境中,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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