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眼就看见陈勤了,心说,这他么的,这不是昨天害我摔个屁股墩那货么。

你都说,昨天都让人家给连推带拽的,把腿都摔瘸了,今天你看见他,就离远远的不好么。

哎,老大娘她不地,非往跟前凑合,还带说风凉话的:“哎呦,你这小伙子,还真是跟田家大少奶奶恩深义重啊!这咋地,真刨棺材,把人趁热乎给背回来了!哎呦,造孽呦!大清早你背个死人来村子里,不知道会给咱们村带来晦气么!”

陈勤就想让高凤莲,赶紧能进屋暖和暖和,哪有闲工夫跟个老太太叽叽歪歪地。一把推开老太太:“滚一边去!哪有你的事!”

老大娘一屁股墩儿就坐地上了,得,这把另一条腿也给摔瘸了。

她拍着大腿就哭开了,还边哭边唱:“哎呦我滴妈吔,田家的长工打人嘞!这一大清早,背着他姘头田大奶奶的尸体进村嘞!我说他把晦气带回咱们村嘞,结果他上手就打老太婆嘞!我的个亲娘哎,这还让不让人活嘞!大家伙快来评评理吔!”

你说说,她唱念做打一顿嚎啊,这村子里的人,这个时间大都起来了,有那没起被窝子的,一听外面齐叫拉喊地,也赶紧穿衣服出来看热闹来了。

这呼啦啦一大群人,就把陈勤给围住了。

陈勤背着高凤莲着急去田家呀,一扒拉身前挡路的人:“去,都滚一边去,没看人都冻不行了么?这得赶紧放热炕上缓一缓。”

里面有那村民:“啥,你背上的田大奶奶诈尸了?你这还给整咱们村子里来了!哎呦,这诈尸的,听说半夜吃人呢!”

陈勤立着眼睛:“你才诈尸了呢!你才半夜吃人呢!人家根本没有死,是田家给她活埋了!”

“啥?这不能吧?这可是大活人啊,埋的时候,没听见有动静啊,咋?她在棺材里,就老实的让人给她埋了,她都不喊救命?”

“喊啥救命,田家的人,把她给药昏过去了,才埋的。”陈勤梗个脖子恨恨地说。

“哎呀妈吔,这可有点不对劲啊,咋能活埋呢,最少弄死再埋呀,不然活着埋了,多受罪呀!”有那村民就是嘴欠,没看出来眉眼高低,你瞅瞅陈勤那眼神都要吃人了,还敢这么说,也是胆子大呀。

果然,陈勤上去两脚就给他踹了,骂道:“他么的,你说的是人话不,他田家是官府么,敢这么直接就把人给药死了,再埋喽!”

那人混不吝地:“呵呵呵,不是说你俩偷情,被人家抓住了么,这死埋活埋,人田家根本不带亏理的!你们这不是活该么!”

又回头吆喝:“是不是啊,乡亲们!”

得,这人是那摔倒的老大娘的儿子,人家给老母亲报仇来了。

要说平平常常地,别没事瞎得罪人,指不定啥时候,就冒出来,咬你一口。

这不,就有那附和的:“对,对呀,你这偷人,都偷到田大地主家了,能怪人家活埋儿媳妇么!没把你一起给活埋都不错了!”

过去那时候,可没啥人权这一说,那父权、夫权的,直接就压在女人头顶上了,女人们,还真没啥反抗余地。

所以,过去不都有,那寡妇或者小媳妇偷汉子,浸猪笼那一说么。

这北方虽然没有猪笼,但是,夫家要是说,弄死个偷情的小媳妇,那只要你娘家不追究,民不举官不究的,死也就白死了,可没地方伸冤去。

陈勤还没说啥呢,高凤莲可不乐意了,她一把掀开陈勤盖她脑袋上的棉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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