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一扶高凤莲的脉,顿时暗暗叫苦,这种情况,自己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高凤莲明明已经怀了最少三个月的身孕。啊这······这明明才跟田家大少爷满打满算,结婚五天啊!那这孩子是谁的?
这田家大少爷不能人道,还是自己前些年,最先给看出来的。那摆明了这不是田家的种,那这就是私孩子呀!
又瞅瞅陈勤,难道是这小子的。原来他俩在高凤莲没结婚之前,就有了私情。啧啧啧,现在的孩子都不得了呀,小小年纪,玩儿得还挺花的。
又偷窥了一眼田家昌和他媳妇,这自己告诉不告诉他们呢,告诉了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又看看高凤莲,听说这小媳妇娘家跟于大龙有关系。那说出她怀了私孩子,自己也得不了好啊。
两面都不好得罪。他就不想说了。等以后高凤莲肚子大了,遮不住了,那时候爱谁先发现,就谁先发现吧。
反正自己现在是不能说,万一说了,被这两家记恨就不好了。
他打个哈哈:“这侄媳妇身体还行,就是受了点寒气,不要紧,我给开上两副药,熬了喝下去,躺炕上睡一觉,只要不发烧就没啥大事。”
他又忍不住嘴欠了一句:“哈哈,这孩子体格子是真的好啊!”
可不是真的好么,身体要是不好,这么折腾,那肚子里的孩子早没了。刚才他把脉,那可健旺着呢,嘿,啥事没有!
一听高凤莲没啥事,田家昌媳妇赶紧挤过来:“老马大哥,你快给我儿子瞅瞅,这是咋地了,脸通红,咋都不醒。是不是昏迷了?”
马大夫过去一看,可不咋地,这都快烧抽搐了。
赶紧拿出银针,把田瘪谷衣服一撩,刷刷就扎上了。
然后又从药箱子里拿出一副药:“可赶紧着给熬上吧,这功夫也没时间先泡药了。快着点,用那药罐子,把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给他灌下去。”
这田家的下人们就开始忙活上了。
田家昌看马大夫刚才,给高凤莲诊脉,眼神闪烁,神情恍惚,许是有啥事没说。
他就惦记上了,等马大夫收了针,出去方便的时候,他可就跟上了。
马大夫前脚出来,看田家昌后脚跟出来了,就知道,大概这事瞒不住了,不说还不行。
你说你一个老大夫,要是连妇人怀孕三个多月都诊不出来,那可能吗?不是砸自己牌子么。
他刚才不说,等到高凤莲自己显怀了,那也就那么地了,田家埋怨他,他也受着。
可现在人家追出来问,你再不告诉,那可就不是单纯的埋怨了,那是结仇了啊!
万一这孩子还就是田瘪谷的呢,那过去虽然封建保守,可订了婚的男女,也有那不守规矩的。
这要是耽误了人家的孙子,不就是结仇么。
再一个,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万一不是田家的血脉,他一个大夫,替别人隐瞒有私孩子的事,人家也不带领情的,不是费力不讨好么。
所以他冲田家昌一拱手:“田东家,你这儿媳妇,现在已经是怀胎三月有余了。我当时瞅屋里那么些个人,我没好意思说。毕竟俩孩子结婚时间不长。”
那时间肯定不长啊,这才五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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