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艾蒿这还算好的,有个人来报个讯,还捎来了钱。那好多,音讯皆无,家里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活还是死。
徐家坟剩下的要么是孤儿寡母,要么是老弱病残。
他倒是本着保险的原则,去了徐家坟,见到了当时徐家当家的三叔爷,可老爷子都八十多了,你让他跑陈家磨坊,来看徐艾蒿,那也不现实啊。
剩下的要么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要么是寡妇老太太。
以至于,过了好些年,才来人看徐艾蒿,才让徐艾蒿知道有这么个事,从此,掀起了陈家的另一场波澜。
当然,这是后话了。
高凤莲抿了抿嘴唇,嘿嘿一笑:“您可放心吧,咱们这屋里,一个是她未来的丈夫,一个是她大伯哥,我呢,是她大嫂。
除了你是外人,我们这些,可都是徐艾蒿的家人,谁欺骗她,我们都不能欺骗她呀!咯咯咯,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说完她还拿手肘碰了碰那个男人。
男人看她这时候,都不忘记卖弄的样子,心里一阵膈应。
看着陈俭说:“小伙子,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待徐艾蒿,这些钱,足够你们生活的好一点,衣食无忧了。
这可都是因为徐艾蒿,才给你们带来的。你要是将来,对不起她,那我们可不能饶你呀!那咱们就得找你们家大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人呢,是好心,寻思着,这么震慑陈俭一下,以后别老嘴里“贱丫头,贱丫头’\u0027的一副讨厌的样子。
现在因为徐艾蒿,他们家有了这些钱,完全可以买些地,过上地主的日子。
至少,不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
岂不知,这番话反而让陈俭恼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徐艾蒿。喜欢的是刘玉蓝。
再一个,陈厚魁他们祖上,就是因为康熙年间,在山东老家得罪了一个旗人,才最后无奈,背井离乡来到了陈家磨坊。
所以,他们家从小,耳濡目染,认为所有的旗人,都不是好人。
把徐艾蒿买回来以后,全家对她,也是非打即骂。有啥没干好的活,上手就揍。
那真是拿皮鞭子抽啊,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边抽还要边骂:
“让你们旗人作威作福的,现在落我手里了,看我不打死你!”
徐艾蒿到他们家,能活到现在,那也是不容易,可以说算九死一生。
所以当钟先生来到他们家,陈厚魁有一次喊了徐艾蒿一声:“闺女。”那徐艾蒿感激涕零地,认为他把自己当成家人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要是平平常常的人家,有人喊自己家孩子一声:“闺女,”谁家小孩还能感激涕零呀!
还不是,徐艾蒿她从小,就从来没享受过这种,温暖的话语么。
从这,就可以看出来,徐艾蒿,在陈家的日子,绝不好过。
陈俭一听这话,就特别恼,他觉得徐艾蒿本来就是个,应该跟地主家的丫头一样,卑贱的人。是个可以任由他们家的人,打骂践踏,还不应该反抗的丫鬟。
现在丫鬟竟然,继承了这么大一笔钱,要翻身做主人了,这还了得!
他气鼓鼓地,就想骂这男人一顿。
高凤莲一拉他的手,笑嘻嘻地对男人说:“大哥,你放心,这钱,我们都交给徐艾蒿,一分都不带扣下的。咱们家可都是实在人,没那坏心眼的。
陈勤,你们哥俩说是吧?”
陈勤那就是个恋爱脑,老婆奴,听了这话直点头,还拉着他兄弟:“那肯定的,我们家人,都不贪的。一准把这钱给徐艾蒿,让她分配该咋办。”
男人想着,自己这时间,真的挺紧的。再加上,还要去徐家坟,给另外几个徐家人,把抚恤金送过去。
就站起身来,一拢盒子,郑重地递到陈俭手里:“小兄弟,那可就麻烦你了。把她几个哥哥的心意,给她带到吧!他们临死,还惦记自己的两个小妹妹呢!”
想起来,跟徐家兄弟们在一起,战斗的情谊,他喉头哽咽了一下:“希望,你能好好对徐家的闺女。别忘了,现在,她也是有娘家的人!”
然后,这男人冲几个人,一拱手,背着黄布小包袱,转身就走出去。
陈勤还在后面喊呢:“哎,大哥你看,喝口水再走呗!”
男人边走边摆摆手,走远了。
高凤莲一看人 走远了,心里嘿嘿一笑,这钱竟然让自己瞧见了,要是不弄到手里,怎么能行呢!有钱才是大爷,自己可还要靠着这些钱,在陈家,作威作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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