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是陈俭单相思,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刘玉蓝跟他,有啥不正当关系呀。
所以,男方家来接亲,就他们自己家人,蔫不悄悄地,就把刘玉蓝送走了。
等陈俭知道,都好多天以后了。
他天天在人家这转悠,刘道云早就防着他了,专门等他回家的空挡,才把闺女送嫁的。
陈俭听说以后,就发疯了,嗷嗷叫着,拿把菜刀,跑刘家去了,就要砍了刘道先两口子。
刘道云那也不是吃素的,人家过去当过劫匪呀,早准备好猎枪,对准陈俭,就说:“来,小子你有种,就往前来,我一枪送你到姥姥家!”
陈俭是生气,觉得生无可恋,但是还不想死啊,嘴角抽搐了半天,拎着菜刀,耷拉着脑袋,回家了。
得,跟他老爹一样,往炕上一躺,窝囊病了。
陈秀秀这时候都回到山寨了,早听说家里闹得一团乱。
她也不想管了,管啥呀,大弟弟和小弟弟都是白眼狼。管来管去,管成仇。
但是她惦记自己老爹,她走的时候,陈厚魁可还病着呢。
这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现在仙姑她们上山了,她也想回家躲一躲,总感觉这帮子人,没按好心似的。
玩心眼子,自己也玩不过人家,就不想留下。
她是不想留下,但是,大荒子还惦记让她留下呢。
他总感觉,这次去炸小日本的铁路,不会太顺利,就想着,万一自己出啥事了,得给陈秀秀安排好了呀。
这是自己唯一心爱的女人,咋也不能让她受啥委屈。
他就出来找陈秀秀。
哎,正好陈秀秀也想找他,两个人在半路碰上了。
陈秀秀看着大荒子,心里充满喜悦,从他回来,自己还没有单独跟他在一起过呢,就羞涩地笑笑:“你咋出来了?外头冷,你刚喝完酒,醒醒酒再出来多好啊!”
大荒子上前,轻轻拥住陈秀秀:“这不是想你了么,一刻都等不了,就想出来看看你。”
陈秀西心里一阵甜蜜:“哎,我跟你说个事。”
就这么地,那么地,把她撒尿听见的仙姑手下的,赵四和钱三说的那番话,怎么算计暗部的人,怎么把人弄死的,都学给大荒子了。
问大荒子:“你瞅瞅,这老些人都惦记咱们山寨,还都那老些心眼子,咱这咋跟人家斗啊!
咱就是普通的庄户人,虽然现在被逼无奈当了胡子,可咱,也没跟谁玩过心眼子呀。
这两帮人,一个个的,比猴儿都精。不然,咱解散得了,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种点地,安安生生地,好不好?”
大荒子一想到那场景,自己跟陈秀秀种点地,再生几个胖娃娃,他抱一个,陈秀秀背一个,手上再领着一个,身后再跟一个,心里就美滋滋地。
可是那样的日子,在这乱世之中,只能出于想象。
早晚这天宝镇会乱起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手里头没人,没枪,没势力,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呀!
如何能让跟着自己的弟兄们落到那个地步?又如何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他轻轻摩挲着陈秀秀的后背,儿女情长固然重要,可是国家处于危难之中,大丈夫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哪怕马革裹尸,也自当有一番作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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