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个家里,有理说不出,公公和丈夫,都不向着自己。

明明道理在自己这边,丈夫向着大伯嫂,打自己。公公就知道和稀泥,不给自己做主。

算了算了,这个家,真的待不下去了,不是人待的地方。

自己一天天任劳任怨,啥活都抢在前头干,现在得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不由得心灰意冷。

还是回娘家吧,跟自己的爹娘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哪怕嫁得远点,找的人年岁大点,穷点,只要不让自己受气,自己也认了。

贾秀云想开了,无所谓了,也不管陈厚魁叫爹了。就当没听见他说话似的,挎着小包袱,就要出门。

陈厚魁一看,这二儿媳妇咋回事,自己都说了,不让闹腾了,这咋还挎个小包袱闹妖呢。就有点生气了:

“秀云呢,你这挎个小包袱,是要干啥去?可别作妖了,啊!一天天的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就好好过日子吧,别一天这事那事的。让乡亲们看笑话!”

这话贾秀云可不能听,一听就炸了:“啥玩意?还我闹妖不好好过日子?你都不问问咋回事,就认定是我闹妖了!

啊呸,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老陈家就没一个好人!合着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还伺候出一群畜生来了!

你一进来就说我闹妖,我今天到是要问问,我咋闹妖了?今天你不给我说明白,那我就喊全屯子的乡亲们,过来给我评评理!

看看到底是你姓陈的不讲理,还是我姓贾的不讲理?”

陈厚魁看这二儿媳妇在这,跟他跳着脚地嗷嗷喊,就不高兴了,咋,这谁家的儿媳妇这么跟老公公嗷嗷的。

他就说:“我不管你咋回事,这没多大事,就收拾小包袱要走,就不对!”

贾秀云也不管那个了,冲他就喊:“咋不对?你到给我说说我咋不对了,啊?我姓贾的再不对,没说让谁给我洗过裤衩子!”

上去到那洗衣盆里,一把就把陈勤的裤衩子给拽出来了:“你瞅瞅,你瞅瞅,这上头都是些啥?啊,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哈哈哈,就因为我不给你大儿子洗裤衩子,你小儿子——我那好丈夫就扇我大嘴巴子,我就问问,你们陈家就是这规矩!

兄弟媳妇还得给大伯哥洗,沾这玩意的裤衩子!

那我姓贾的不能伺候!我们姓贾的人家,没他么的这样的,不要脸不要腚的规矩!”

“啪”,就把这裤衩子摔陈厚魁脸上了。

贾秀云心里话,既然你们父子,都是这样的不知道好孬的人,那你就顶着你儿子的裤衩子吧。

不是不让闹妖么,有能耐,你顶着,千万别摘下来!

陈厚魁一把就扯下来了,“啪嗤”就扔地上了。

二儿媳妇的这一番话,就像被人凭空扇了一大耳光一样,把他给臊得呀,真是没脸见人呢!

说破大天去,满屯子都没人这样不讲究啊!

就是自己的衣服,甭管啥衣服,那都是自己洗的,也没说让儿媳妇给洗呀。

将来万一动弹不了了,那可能没办法。现在但凡自己还能动弹,就没有让儿媳妇洗衣服的呀。

何况,这是啥呀,这是大儿子的贴身裤衩子呀!那上头沾的东西,还能让人家弟媳妇给洗,这可真是丢人呢!

再一看,大儿子跟大儿媳妇,跟没事人一样,一个喂萝卜,一个吃萝卜,两人叽叽咕咕,嘻嘻哈哈的,就好像这事,跟他俩啥关系都没有似的。

把个陈厚魁气得,五内俱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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