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柱子一缩脖子,就知道回来准没好事,肯定要挨骂挨打,他们被八路军战士带着,走的是远路,现在才回来。
他师父叫他,他也不敢反抗,过去“噗通”就跪下了。
周大松一瞪眼:“老实说,为啥要给我们下巴豆粉?”
跟柱子吭吭哧哧半天:“我,我那不是怕你们去了有危险么,所以想着给你们都下点药,你们拉个肚子,不就不用去了么!”
“胡闹!”老太监先炸了:“你们知道不知道,吃了巴豆粉也会死人的!再说了,你出这个损主意,现在是你们这些小辈都是好人,我们这些老辈人,吃了没啥太大问题。
那要是当时你们中间但凡有一个坏人,把你这巴豆粉换成毒药,给大家吃了,你又怎么着?”
跟柱子眼睛都瞪圆了:“咋可能有坏人么!我们都是好兄弟,哪有那居心不良,想下毒药的人哦!”
老太监都让他给气乐了:“那我问你,你们当时是怎么给我们下的药?”
跟柱子四处瞅瞅,他的那些一起给老辈人下药的小伙伴,一个个低着头,跟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吭声。
他一拍胸脯子:“都是我出的主意,跟他们没啥关系。这不我们这召集令下来,吃饭的时候,也不像办红白喜事的时候,专门请的有跑堂端菜端饭的人手。
都得我们这些小辈人,给你们端菜端饭么,所以,嘿嘿嘿,就在从厨房往桌子上端的过程中,偷偷下的药。
本来想着把药都一起下大锅里头,嘿嘿嘿,这不肉挺香的,那我们也得吃点不是,下到锅里头,我们吃了,不也得跟着拉肚子么。所以,锅里就没下药,专门给你们端的时候,往碗里下了一点点,嘿嘿嘿。”
周大松一扶额头,作孽呦,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又蠢又贪吃的徒弟呦!
老太监哼哼两声:“所以这药是你们分头下的对不对?”
跟柱子嘴角一咧:“嘿嘿,是我们分头下的药,这一般不都是谁的师父,都是他自家徒弟或者子侄,负责给他端饭么。当然得分头下药啊。”
老太监拿小手指甲剔剔牙:“呵呵,呵呵,那要是当中哪怕有一个藏有坏心,用毒药替换了巴豆粉,把毒药偷偷放进碗里,把人毒死了,还得说是你提供的毒药呢!到时候你都百口莫辩,说不清。傻,傻透腔了呦!”
老太监问完话了,斜斜坐那炕沿上,优哉游哉地,小腿直晃荡。
周大松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人家老太监分析得都对,自己这帮子人,都差点让死小孩给害死喽。
幸亏自己听力好,那时候也是没啥事,闲着听了外头一耳朵,这才让大家伙没喝汤,吃了点肉。
再一个,也幸亏这巴豆粉,小崽子们确实放得不多,自己这些人,还没啥事。
但是这也好危险呢,万一像老太监说的,当时中间但凡出来一个坏人,利用这机会,就能把他们团灭。
而且,罪魁祸首还得安在自己这傻徒弟头上。
因为人家就算被抓住了,也可以说是自己这傻徒弟提供的药,不知道是毒药啊。
把个周大松这个气呀,抄起扫炕用的扫帚嘎达,嗷嗷把跟柱子就是一顿暴打。
这可真是,下雨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这顿可真狠呢,跟柱子屁股上,被打得那是一凛子一凛子的红肿啊,这可真是吃了竹笋炒肉了。
跟柱子在这被打得狼哭鬼嚎的,那别的跟着他一起下药的小伙伴们,也都没得着好啊,都被自己家的长辈一顿修理。
这屋子里都是小崽子们喊饶命的声音。
这时候,外头的门“咣当”又开了,大家齐齐往门口这么一看,顿时都,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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