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指针指到了申时四刻(16点),李期邈的心慌慢慢降低,言宣仆算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
李期邈一挥军旗,大喊一声:“集合!”
士兵们快速按照从大到小,从小到大的方队,进行了整合。
“报数!”
“1,2,3,4……”
“报告副官,已经集合完毕。”
“好。”李期邈点了点头,“出发。”
她骑上高头大马,披着夕阳,余晖照耀在他的身上,洒下一片阴影。长枪,箭矢,一人,一马,以及看向他时坚毅又温柔的目光。
言宣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真好,在他不在的时间里,他的期邈已经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不知为何,他欣慰的同时还有些心疼,是什么让从未沾染过鲜血的小姑娘能够面不改色的去奔赴战场,又是什么让她能够不喊苦不喊累地坚持着,直到了现在。
她想起了那人说的:“我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池中物,你看给他一个身份,给他一个平台,他就能够从一个小兵,步步高升到副将的位置,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没有小人物一朝得势的自满,反而十分谦虚与平和,你看看,等五年,可能更早些,他就能到我这个位置了,虽然有些咄咄逼人,但现在的他不应该被儿女情长所绊,希望你能理解。”
他虽然不太认同他和她的感情能用儿女情长来简单概括,但有一点说的没错,他的少年,是那么的鲜衣怒马,鲜活漂亮,从前为皇权,今朝为自己,她可能会暂时颓废,暂时抱怨命运的不公,但她永远不会被逆境所打败,即使再艰难,她也没有放弃,努力活出自我,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而他一直都是次要的,甚至为了她,他可以舍弃自己。
言宣放下了门帘,往里面走去,他不会让梦中之事发生的。
此时,正在军营里的闻笙箫起身,大声道:“什么?黄区发生了坍塌?就在今天下午?那陈怿纠带的队现在在哪了?哦哦哦,刚刚才出发,还好还好。”他瘫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吓死他了。
此时,训练场。
“你听说了吗?今早黄区发生坍塌了,若是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陈副将带的队会正好赶上,到时候不得尸骨无存啊,还好还好,他们下午才出发。”
“该说不说陈副将就是神啊,不仅带兵这么厉害,我可是听说他带的兵是真的完全服从命令,没一个能唱反调的,现在竟然还会测得吉凶。”
“哎,虽然陈副将练兵的时候挺凶的,他平时的时候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上次还给我带了个一直想吃却不舍得的吃的,关键是我那也是随口一说,他就记住了,真的很好啊。”
“那你不想调到他们队去?”
“想啊,你不知道他们那队竞争很激烈,队员黏性强,根本没人想调出去的,添员都已经饱和了,就这还排着几百号人呢,我都200了,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们啊。”
……
从黄沙满地,天地一片白茫,到绿茵环绕,天空雾蒙蒙一片需要几日?李期邈以亲身经历,负责任的告诉你,需要二十天。
坐在马车上李期邈涂的昏天暗地,本来他想作为副将,要为士兵们做好表率,但是吧,他在第二天就坚持不下来,这磨得是真的疼啊。
没日没夜的赶路,让他精神疲惫,李期邈只能在第三天让队伍停下来,短暂地在空地上扎营,休息个一晚。
他组织人去捡了些干燥的树枝,自己又带着一帮人去打猎。
金色的弓箭弯成一个满月,对准野兔,“咻”的一声,射中了它的屁股,李期邈又蹲回了草丛,等另一只野兔跑过来,查探同伴情况时,又一箭射出,同伴也归了西。
他每打两只,就换一个地儿,不像是打猎倒像是游戏,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手上全是各种野味,有鸡有兔还有一头野猪。
这野猪还是他瞄准野鸡的时候,扑上来的,他紧急避险了一下,就emm,打死了。
不然这野鸡数量得加一。
看他扛着一头野猪,身上衣服有些凌乱,千夫长小跑上前,赶忙接过野猪,问道:“陈哥,你怎么……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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