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宣过来叫李期邈起床,平时这个点的时候,他应该早早就醒了,但连日的奔波连他这个不需要睡觉的人都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

饭堂里放饭了,再不去吃,李期邈估计只能吃个晚饭。

敲门没人应,言宣便推开房门,发现房间里空空落落的,没有叠好的被子,以及放在桌子上的脏衣服,却并没有睡衣睡裤。昨日穿的鞋子胡乱摆放着,他数了一下除了一个木屐,没有鞋子不见。

这种种迹象表示,他可能是去上了个厕所。

言宣等了一会儿,约摸得有30分钟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难不成是掉坑里了?

他又跑去厕所,捂着鼻子问:“里面有人吗?”

有人回应,却是个管家。

他问:“你旁边那个坑有人吗?”

管家大声道:“没有!”

“那你前头有人吗?”

管家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没人过来。”

言宣只好作罢。

他也不担心一晚上的工夫李期邈被绑架了,虽然李期邈现在看起来惨兮兮的,但不挣扎一下就被绑,还是可能性不大的,吧。

等到下午四点时,李期邈还没出现时,言宣开始有点慌,等到晚上闻笙箫回来的时候问:“欸,怎么就见你一个人啊,陈怿纠呢,该不会又出去浪了吧?”

言宣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声音都有些发抖:“怿纠没跟着你去军营里?”

“没有啊,我不是让他先休息几天吗?”说到这个,他忽的一顿,有些不确定地问到:“他没在府里吗?”

言宣都要哭出来了:“他一早就不见了,昨天我睡得比较早,也没看到他出没出来,我今天找了将军府的各个角落也没见到他人,还以为他去军营里了,现在你说他不在,他还能去哪啊。”

闻笙箫暗骂了一声,赶快安抚道:“没事,没事,我现在去弄个全城寻人,应该会有人看到的。”

言宣没有被安抚到,只是吸了吸鼻子,开始了占卜,她一时急忘了,还能借助这个方法测算吉凶。

她掏出了龟甲,深呼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摸着上面的纹路,又拿出三枚铜币,在手中摇了摇。

都是平卦,说明李期邈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处境可能不好。

他又掐指算了算了,却怎么也算不出他可能的去向,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一时间气没上去,他疯狂地咳嗽着。

闻笙箫想给他顺气,但男女授受不亲,看着他快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他哎了一声,手放在了她的背上,嘴里念叨着:“怿纠啊,我不能看着人背过去来,你会原谅我的吧。”

“咳咳,咳咳。”已经喝了三杯茶水的李期邈不知为何也疯狂咳嗽了起来。

他已经被他们关在这个房间里一天了,除了偶尔送来的饭菜,就只有这一直可以续杯的茶水能喝。

不过这事还得怪他,为什么要放虎归山,这tm的乌蒙鹫以联姻来要挟他,若是不去见他的话,下次见面就得是洞房花烛夜了。

他抖着手,感到十分荒谬,这世道还有让将军联姻的?

可他手上握着皇帝给他的一个承诺,一定意义上若是他想连皇子也能要得,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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