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她猛的睁开眼,眼睛已经被血色弥漫,竟憋出了托管状态。

她双眸微眯,全身躁动不安的热气让她差点失了理智。

却在看到言宣的那一霎,冷静了片刻:“我......”

没等言宣回话,怕自己在不清醒的状态伤到他,李期邈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门,凉爽的晚风吹散了少许燥热,她跑向井边,却停住了动作,她想,会不会不是中药,而是一种伪装成中药的传染性疾病,不然为何她接触完发病的齐朔之后,自己也有这种症状了呢。

混沌的大脑没法清楚地思考复杂的问题,就如同同样是接触过齐朔的言宣为什么没事?被亲嘴的小兵。。。。。。

“将军,将军!那个俞粒,那个俞粒!他也中药了,欸,将军,你怎么在这儿?”报信的小兵正要去敲李期邈房门,却在井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他壮着胆子上前,发现他要找的将军正蹲在井边发呆:“将军,你咋搁这儿啊,地上凉,你披件衣服,欸,将军?”

他慢慢靠近,离得近了,发现自家将军的状态也不太对劲。

李期邈头疼欲裂,抓着井沿的手摩擦出了血迹,他大吼一声:“滚!”

小兵:“好嘞。”蹲在地上,滚走了。

言宣跑出房门,想要将解药给她。

李期邈哑着嗓音道:“你不要过来。”带着哭腔。

她整个人如同一只失去龟壳的乌龟一般,脆弱又敏感,明明是往人前扑的时候,却伤心地像是失去玩伴的小孩。

言宣将药扔给她,李期邈在地上嗑了一下,瓶子碎裂,药丸滚了一地,她哆嗦着手,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明明药丸就在她眼前,却次次摸空,急得言宣都想上前帮他捡起来,他却不愿让他靠近,他向前一步,他就蹲着身子,向后缩,差点仰头掉入井中。他还哪敢帮她捡啊。

而且因为他的靠近,身旁的药丸有好几个都被她踩碎了,几粒药丸幸免于难,但离她更远了些。

她抓土抓草就没抓住药丸,就和一直抓不住娃娃的抓娃娃机似的。

言宣远程指导,“你向左挪挪,再挪挪,好,就蹲在这里,然后伸出右手,好嘞,乖,你现在再摸摸。”

费了老些工夫,李期邈才摸到了一颗,结果因为手太滑,弹开了,又得重头再来,而她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了。

抱着井身大哭不说,一边哭,一边还拿头去撞石头。

嘴里嘟囔着:“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言宣试了好些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试图让她张开嘴巴,将药丸投进去,但她本能警觉,连他的话都没有太大效果,一直说:“你是个大骗子。”

最后还是她自己凭借着片刻的清醒,摸到了沾满泥土的药丸,扔到了嘴里。

土腥味、青草味还有皮革味的药丸碎成渣渣,但还是有点效用,就是李期邈清醒的时候有些怀疑人生罢了。

他看着自己手上还未吃完的药渣,以及泥土,扶着井口疯狂干呕,结果,除了吐了点酸水,什么也呕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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