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推杯至盏之间,李期邈就撑着脑袋看小朋友吃播,小孩子手短却机灵,什么想吃的都会拉一下李期邈,并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哥哥,我想吃鸭鸭。”
夹!
“哥哥,我想吃鸡腿!”
夹!
哥哥,哥哥,哥哥。
一顿饭下来,李期邈除了刚开始李玄奕赐下的鱼肉,就没再吃什么了。
迷失在哥声一片,成为了哥谭传说,啊,不是。
“陈将军有看出来什么嘛?”小二们陆陆续续地将菜撤走,李期邈等人便出了包间。
被冷风一吹,又看了看天色,有些猴急的直接跳过作画环节,直接问道。
李期邈点了点头:“大概是知道了,现在天色已晚,但我对这人没有印象,众位大臣,你们有纸笔吗,我快速作画一下,看看有没有大臣们认识的人。”
今日事,今日毕,来都来了,只是吃个饭,就有些忘了主题了。
“我这有一张。”程大人从袖口掏出一卷细细的绢纸。
这纸有些泛黄,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见众人都一脸好奇地看他,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其实是用来擦拭的,他嫌瓷片拉屁股,每次都得带上一卷比较次的绢纸,以备不时之需。
但这实情吧,还是不说了吧。
拿厕纸给李期邈画,这也是个牛人。
李期邈看着细看还有些皱纹的绢纸,有些一言难尽了起来。
“用我的吧。”王海宽解围地道,他掏出了一块女子用的手绢。
emmm,众人的目光更加古怪了。
大可不必自爆救人啊,阿宽!李期邈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王海宽看掏出来的是这一张,想要快速地塞回去,但都被大家看了,他又大大方方地递给了李期邈,并用眼神示意:“你就说,可不可以画吧。”
接收到他的目光,李期邈忍着笑意接过来,从袖中掏出了个帕子。
大家下意识地以为又是一块女子的帕子,但这帕子是绿色的,还在旁边绣了竹子,像是女子的又像是男子的。
李期邈面不改色地将它掀开,露出里面那几只黑色的炭笔。
她挑了其中一只,用手拿了起来,找了块墙壁,就这么快速画了起来。
刷刷,刷刷,天地万物好似与她隔开,她自成一片天地,落日的余晖顺着墙壁,慢慢爬上了她的脖子,映照在她严肃认真的脸上,她自成一幅画。
墨笔在粉色绢纸上书写着,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幅画。
几人接过画绢,先是对李期邈这惟妙惟肖地人物画像所折服,又仔细辨认这幅画的内容。
有个大臣越看,越是皱眉,最后将其展在面前,对向了某一位揉着肚子的大人。
像,实在是太像了。
“好啊,王德发,看你浓眉大眼的,竟然与我夫人偷情!”梁有才首先发难,对着王大人直接怒斥道。
他本以为她夫人公主的身份,带着的这个儿子得是她们国的皇子什么的,结果就偷了个这个。
他哪点比他强了,脸没他好看,气质没他儒雅,大老粗一个,还天天爆粗口。
“你他娘的放屁!梁有才,我他妈我跟你夫人搞在一起,我她妈是小脑萎缩还是四肢不协调啊,做出当奸夫的活计?我读书少,你可别随便将罪名按我头上哈,不然我抽你!”王德发怒发冲冠,下一刻就想提着砍刀去刀人。
他这气势
,让那些信誓旦旦想看笑话的人都畏缩到了两人身后,寻求一点安全感。
李期邈抽回那张画绢。
皱着眉头道:“虽是很像,但应该不是他,体型不像。王大人小时候应该也是胖胖的吧。”
“哦,是挺壮的,俺娘说我小的时候壮的能打一头牛!还不怎么生病,身体倍棒!”他愤愤地道:“那小子虽然年纪小,但一点都不壮实,不是我的种!”
李期邈看看梁大人,让他冷静点说点什么。
梁大人听到他说的话,又看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没有被揭露之后的色厉内荏,倒像是真的被冤枉过后的生气发怒,而且,他想了一下,他这小孩两三岁的时候就经常感染风寒,汤药不断,过来照顾他孩子的母亲都说这孩子老像他小时候,都是汤药灌出来的。
等到五岁的时候,才长了些肉,变得健康了起来,但现在7岁了,也还是瘦巴巴的,和这个王大人在一起都没他一个胳膊粗的。
瘦瘦小小的,又脾气火爆,想打又怕打出病来,十分头疼。
除了听他母亲的话,在他老子面前都敢顶嘴,会不会这婆娘教了孩子什么,或者说这孩子早就知道他不是他的父亲。
但一般人不得谨言慎行吗,更加恭敬,怕被赶出去吗,这小子,嘿,还得反其道而行之。
正在他思绪万千之时,李期邈又道:
“其实……这孩子不是王大人的,但应该与王大人也有些瓜葛。”
“是王大人的亲戚什么吗?”有人问道。
李期邈摇头:“王大人是否有一半胡人血统?”
王德发啊了一声,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那该不会这小子是哪个胡人的崽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亲切。”
他指着鼻子:“这画像中的鼻子挺粗大的,然后还有这个眉毛,一子眉,加上那个圆圆的脸,这不就是胡人标志的长相啊,可就这长相,不是大海捞针吗?”王德发道,得嘞,破案了,这女的出轨了个胡人,他大众脸遭殃喽。
“胡人?”众人又细看,抛开第一眼就认作王大人的偏见,好像印象中,那些胡人都长这副模样。
便有几人上前同王德发道歉,而骂的最凶的梁有才挣扎了好久,不甘不愿地道:“对不起!”
王德发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有特别生气:“怪只怪这里只有我一人长得像胡人了。”
“怪只怪我画的不具体了。”李期邈也接话道歉道:“我学艺不精了,抱歉!”
说着还向着他们鞠躬,几人连连摆手,说至少奸夫确定了是胡人,也不是没有收获。
“谁说胡人是奸夫了?”李期邈又道。
“难不成还有别人是这种长相,还是说和王大人是汉胡混血?”有人睁大眼睛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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