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什么?”老杨和尚吴都还不知道在陈所等人赶到“吴家村”之前发生的事。

于是换成方清月解释。

“在王芸知道我们的身份之前,我带她女儿出去过一次,去了‘吴家村’出门下坡右转几百米外的一家小卖部,想尝试看看能不能侧面打听到一些吴文奇的事情。”

“怎么样?”

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海拔较高,方清月眯眼向下远眺,本想从目之所及的密集白檐尖角屋顶中寻找吴家的围院建筑和那家小卖部,但她方向感向来不好,只能隐约看到吴家村的一角边廓,便边找着边向他们复述探听成果。

“那家小卖部的老板娘是本地人,从小到大都在岛上生活,大概五十多岁。据她说,吴文奇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很早就去世了,车祸发生的地点就在吴文奇老宅子旁边,据说是因为刹车失灵,连人带车冲下了山崖。吴文奇从小内向孤僻,一直是跟着吴文轩一家生活的,高中之前都在旗明县读书,和吴文轩同一所学校,但后来回岛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逢年过节也都留在县城打工,偶尔回来一次,也是自己闷在房间里,从不会走亲访友。”

“但吴文轩开朗活泼,更讨人喜欢,每年都回来过寒暑假,大学毕业之后回来得少了,但每次回来都会给各路长辈带礼物。在老板娘的印象中,‘夷细轩仔’(她正经板着脸,努力模仿岛上方言)混得比吴文奇好很多。后来工作忙了几年,等到父母过世、吴文轩正式回来定居时,老板娘用的评价词是‘人黑了’、‘成熟稳重了’、‘一看就是没少风吹日晒’、‘能吃苦的孩子’……这种。”

“吴文轩回来开农家乐之后不久,就与现在的妻子王芸结婚,生意做得很顺利,村子里都知道他赚得不错,人也很大方,经常给附近乡里乡亲送新采的草莓。”

“另外,王芸小时候和吴家兄弟俩也是读的同一所小学和初中,三个人以前常常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马,尤其吴文轩和王芸,感情特别好,老板娘说她当时就看出这两个小孩长大以后会是一家人。”

“啧啧,这老板娘还记得挺清楚。”老杨咂嘴道,不知何时起又叼起一支牙签。

方清月机械复述从杂货铺老板娘那里听来的消息,不添加一点主观色彩。

“她说这个岛上的人往前几辈追溯起来都或多或少有些亲戚关系,王芸是她四表舅爷爷的侄女的堂弟的外孙女。”

“噗……”

老杨哼哧哼哧笑起来。

“是门口晒了条绿色格纹毛毯的那家小卖部吧?我刚才在周围绕的时候去买过烟,老板娘灰白头发,微胖,门口有个兔笼子。”

她点头。“灰毛兔子,笼子顶上还别了一枝向日葵。”

“对对对,就是那家。那兔子看着可挺肥的。”

杨天铭拿下牙签,咂嘴舔牙齿,竟又似馋了一般,田尚吴又投去无奈的目光,成辛以仰头喝光矿泉水瓶里的水。

半截牙签重新回到老杨嘴唇之间。

“这招可以啊。在这种村子里,比起咱们这种陌生男人,一个姑娘带着本地小孩子出来玩,肯定更容易打听事情,很多犄角旮旯的新旧八卦,本地人会跟你说,可不一定会跟我们说,啧啧,可以可以。这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方清月抿嘴微笑,垂下眸子。

“可惜我没有毛线球。”

……

空气安静下来。

她难得想抛个梗,结果除了刚刚扬手把空瓶子抛进垃圾桶的那人隐隐动了一下眉毛,另两人都一脸迷茫。

“毛线球?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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