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来来来搞事业了搞事业了!!!方方要开始搞事业了!

成老板:“烦死了,你就不能让她先理理我?合着全世界就可着我一个人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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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尸体仰卧,身下是被清晨日头晒热的沥青公路路面,路面四处散落碎石和沙粒。方清月用手掰住尸体僵硬的下颚骨,眯起眼睛,最后一遍检查在急速坠落因外力撞击导致脱落肿胀的牙龈——所有外露伤处均有明显生活反应,与瞳仁最终凝固形态相吻合,都足以证明死者的确是生前坠落,当场死亡。

她不动声色活动了一下还在酸麻的右手手指,又转了转脖子,努力忽略来自左肩颈关节的痛意,耳边听到不远处西边路障外传来大小机动车的刹车声和人声。

尽管时间尚早,但这条公路是环岛主干道,已有几波晨起奔波劳碌的岛民或看日出返程的游人车辆被拦住,不明所以的人们正向看守路障的派出所巡警询问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七嘴八舌,同时纷纷探头向封锁路段中央、也就是方清月和杨天铭所在的方向张望。

很明显,旗望岛主渔业,宁静安详惯了,不常发生命案,更何况还是死者这样的特殊身份。刚从崖上绕路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那几个巡警年纪都不大,初初听闻死了人、还是自己人,个个又惊又急,满脸不可置信,其中一个甚至眼圈都红了,此时能勉强守住路障已算难得。

沿海公路围崖而建,环形绕岛,双行折返车道,下游是低地势的黄金海岸,而案发现场位于双行公路正中央,视野宽阔一览无余。

但杨天铭很有经验,不仅及时下令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山石滑动需要修缮,而且还早在她赶到之前,就将两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和三辆警用摩托车安排在尸体外围,后续加的每一条封锁路线都清晰有序,恰好挡住了四面八方的张望视线,所以路人只知封路,却无法看清内里场景、更看不到尸体。要不然,这会儿恐怕早已引起群体恐慌了。

回想起昨晚那句随口调侃的“偏僻海岛命案小说”的戏言,这会儿方清月只觉得自己是个乌鸦嘴。原本只是为了讽刺某些人的臭脾气,结果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但事已至此,他们能做的只有拨开云雾、找出真相。

她给尸体盖上白布,站起来,摘下手套,扶着脖子,慢慢仰头看向身后高崖顶,又看回脚下的尸体,右手手指伸展开来,大致丈量了一下角度。

然后才问。

“目击者确实目击了坠亡全过程么?”

杨天铭耸耸肩,赖赖巴巴道。

“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刚刚说的是——‘目击者目击坠落全过程’。‘坠’和‘亡’是两回事,对吧?”

方清月点点头,努力控制喉咙,尽量记得不吞咽口水。

“刚才我从崖上过来的时候,发现崖边坠落起点附近有一滩新鲜呕吐物,应该是凶手留下的。目击者已经在做笔录了?”

“嗯。”杨天铭又哼了一声,仍没看她。

“是派出所值早班的民警。小孟已经在给他做了。”

对于方清月而言,活人的证词从来不如尸体“说的话”更可信,所以她还是先冲着杨天铭手里的录音笔陈述初检结论,但再欲开口时口腔太过干涩,实在无法控制唾液分泌,不得不作出吞咽动作。

下一秒,剧烈苦涩的药味如同在嘴巴里突然爆裂四溅的气球,充盈饱满,连动浑身上下全部神经都跟着狠狠颤了一颤。

五行缺水缺黑咖啡。她心里这样痛苦难捱地想着,面上平静淡定不动声色继续道。

“死因的确是高坠导致的颈椎断裂,当场死亡,这一点可以确认。不过,我不知道目击者所谓的‘看到了坠落全过程’究竟是指看到了什么,但有一点毫无疑问,死者目前所处的位置,不可能是原始坠落点。”

杨天铭这才看了看她,似乎有些诧异,粗硬眉毛若有所思皱起来,又仰头看向她刚刚看过的崖际。

“角度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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