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眼尾闪过一抹精光,“好啊,以后到了蛮荒,你用钱补偿我就行了。”

按说谢渊北那么聪明,他肯定不会没有一点防备,就被拆家流放。

当初在王府搜刮的时候,那么空荡荡的库房,叶晚棠当时就觉得奇怪了。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谢渊北肯定早有准备,把一部分财产转移在别处了。

不管咋说,他都是一介名声显赫尊贵的王爷,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叶晚棠可不会嫌钱多。

“我告诉你这些,也是让你多点防备,如果你暗中还有什么准备的话,要更加小心,别被敌人发现了。”

谢渊北目光一闪,没说什么。

看他这反应,叶晚棠心里更加有数。

拔针之后,她回到谢灵儿身边,合衣而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也是自己的秘密。

就像她,身负逆天的空间。

两世,即便是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她都没有透露过。

现在亦是如此,即便是死,她也不会将底牌暴露出来。

谢渊北那么足智多谋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只要他不死不残,叶晚棠相信他绝对有翻身之日。

至于别人的秘密,她没兴趣探究。

等叶晚棠睡下之后。

谢渊北望向远处的树梢,隐约可见有一点反光在月色下闪烁,片刻又消失不见。

他摸着腹部残留的余热,感受到四肢的筋脉正在慢慢恢复中。

一股淡淡的暖意流淌在心间。

名为希望的种子,也悄悄在生根发芽。

第二日,依旧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官差就来赶人起床了。

流放好几日,犯人们逐渐接受了现实。

最开始,他们手里还捂着一点亲戚补贴的银钱,打算留着以后用在关键时候。

到现在,他们渐渐绝望,便都开始拿出钱,去换吃食,去贿赂官差,免去皮肉之苦。

大部分人都换上白馒头黑馒头吃,除了那些真的拿不出钱来的,才强忍着难受继续啃胡饼。

谢二叔家那边,拿出一根金簪子,换来一大包的馒头和肉干。

虽然孟氏和几个庶女没有肉干吃,但她们也吃上了软乎的黑面馒头,比起啃胡饼,她们已经很满足了。

叶晚棠稍稍留意了下,孙家三个小团体,待遇各不相同。

孙家主带着孙思巧母女,吃的是最好的,有馒头有肉。

二房只有馒头就着一些干菜饼子,伙食低一个档次。

孙长策一家三口,最是凄凉。

长房二房一点帮衬的意思都没有,不停在排挤讽刺。

叶晚棠想了想,抓到几条有用的信息,孙长策的妻子并不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而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女儿,家里并不富裕,生活勉强过得去,想必送别那日,也拿不出什么银钱补贴给女儿。

孙长策一家最近过得日子是最苦的,不过他们从未抱怨过,也没对谁落井下石过。

尤其是对谢家,甚至还抱着几分友善之意。

谢灵儿摔倒的时候,孙长策妻子季氏还帮扶过一把,她眼里的心疼不是装的。

孙长策此人行伍出身,跟谢渊北的交情应当是在军中结下的,可能他们还是战友。

就在叶晚棠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她没发现谢安晨揣着一样东西,悄悄走向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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