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诺今天起床时很不舒服。

在刷牙的时候,她感觉肚子隐隐约约发疼。不像是吃坏肚子,因为上厕所也没有什么异常。

今天不是周一,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前一天又没有体育课,理应是不会这样的。

她在吃早饭的时候问了父母,希望父母能够给出答案,但他们只说......

“别成天这痛那痛的,哪来这么多毛病?”

“赶紧吃,要迟到了!”

等她走去学校的路上,疼痛又消失了,可能只是她太紧张了?毕竟今天的确是周考的日子。

学校里总是考试,周考,半月考,月考。每天都在不停地做试卷,当天批改,然后当天纠错讲题。

下半学期开始没多久,教室后面的黑板就挂了一个“距离中考还有九百九十九天的倒计时”,随着每次考试慢慢倒数。

周诺的成绩不上不下,在班级中游徘徊,老师最重的批评和最甜的夸奖也不会轮到她头上。

老师往往只说......

“认真点就能进步了,上课用点心。”

上午第三堂是数学课,兼任班主任的数学老师拿来了周考的考卷,考卷很长,一张纸上打了八个版的题目。

周诺将它们认真折起来,一丝不苟地对准每一条折叠线,希望自己叠纸张时的认真能换来进步的回报。

写到第二版的选择题时,班主任到门外和隔壁班老师讲话去了,教室里浮起一阵窃窃私语,还间杂递东西和扔东西的声音。

周诺又觉得肚子不舒服了,但并不是要去洗手间,第一堂课课间接的水她只喝了一点点。

之后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她因此放松些许。

周诺在心里管它叫“那个”,因为当她问这是什么的时候,父亲似懂非懂地耸耸肩,继续玩手机。

而母亲则露出一种生气又反感的表情,把她拽到阳台,告诉她这种事情太丢脸,绝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就连父亲也不行。到最后,她也没搞懂这究竟是什么。

之后周诺模模糊糊地明白了,原来它是不好的,是难以启齿的坏事。

发现问题所在后,她平静了一些,即使这次“那个”持续的时间似乎有些长,她也尽可能集中精神继续做题。

班里的嗡嗡声更响了,忽然班主任把头往班里探来,四周顿时安静,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动,还有哗啦翻卷子的声音。

班主任严肃地审视一番黑压压低着头的学生们,难得没有训话。

写到第三版的时候,周诺忽然发现了不对,她的裤子湿了。她小心翼翼低下头,微微分开腿,惊恐地发现一片血红在椅子上蹭开,血腥味钻进鼻腔,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吞噬了她。

她抬起头想举手找老师,可班主任已经出去了。

她左右张望,希望周边的同学桌上放着纸巾,然而考试的时候他们都把抽纸收起来,桌上除了卷子和水杯什么也不剩。

同桌朝她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周诺赶紧重新坐好,强装镇定继续写卷子,不断祈祷它停止,祈祷考试赶快结束。

【已知平面直角坐标系中......点A(3,4)......】

所有的字都在周诺眼里飘荡,她紧紧咬着嘴唇,感觉到血源源不断浸透布料,一直蔓延到她的膝盖弯。刺鼻的腥味越来越浓,她眼睛里起了雾。

“......是啊,你们班——”

班主任半个身子回到了班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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