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尘,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云淡风轻。
若不是还身穿着囚服,旁人或许以为,李尘才是提审之人。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李尘。
语气虽然是张狂无比,但李尘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因为这是眼下,李尘从前身的记忆中,所得知的唯一一张底牌。
前身的父亲,乃是泾阳一地的县丞。
那泾阳县令,乃是胡惟庸的表亲,自然是代表着胡惟庸的利益。
意外的一次喝酒之时,从那泾阳县令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前身的父亲,遭到了泾阳县令的毒手,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暗害。
此刻,涂节的突然提审,李尘明白此人一定是受到了胡惟庸的背后指使。
甚至,很可能就是为了要直接解决自己而来。
如果不另辟蹊径的话,恐怕今日的自己是很难幸免了。
而这边,来自后世的李尘,便偏偏掌握着足以让掐住涂节命脉的东西!
李尘缓缓直起身来,脸上的表情满是倨傲:“你和胡惟庸所做的那些事情,你们也不希望,这个消息,被捅到洪武皇帝的耳中吧?”
仅仅是瞬间。
那涂节便是面色铁青,他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李尘:“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说完。
似乎是在盛怒之下,似乎又是为了让李尘住嘴,便是直接大手一挥:“来呀,将此狂悖妄言之徒,给本官用刑,用重刑!”
一声令下。
这便身旁的麾下,便将李尘押解着绑到了刑具之上。
在这诏狱之中,各般刑具都是一应俱全。
那刑架之上,还带着暗红的血迹,让人一看去,便生寒意。
似乎是在诉说着,这刑具之上所发生的种种惨绝人寰的故事。
在整个南京,一直是有一个传说。
便是铁大的汉子,在这刑具之上走一遭,也会被直接化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经受得起这诏狱中的种种大刑。
这边,涂节把玩着手上暗红色的鞭子,不住冷笑道:“你且兀自嘴硬,等各般大刑都受过了一遍,你就会老实了。”
而李尘,仿佛是没有感觉一样,那锐利的目光一直是死死的瞪在涂节的身上:“你更害怕了。”
“你在怕,你和胡惟庸的同谋的那些事情败露之后,你的下场会比我惨上千倍,万倍!”
“你会遭受洪武皇帝前所未有的怒火,你,还有胡惟庸,一大批的人,都将在洪武皇帝的怒火之下,化作飞灰!”
涂节眼眶都已经是通红,整个人盛怒之下,都是在不住的颤抖着:“狂徒!狂徒!”
“本官要你死!”
“本官要你死!”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涂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句话。
而李尘不仅不惧,反而是笑了出来:“我死又如何?”
“我便是死了,很快你和胡惟庸的那些罪证,也会被人传到陛下的面前!”
“可惜你啊,愚蠢而不自知,自以为跟着你的老师胡惟庸,就能飞黄腾达了吗?就凭你们,能斗得过洪武帝?”
涂节怒发冲冠,一声声的怒斥声响彻全场:“住嘴!住嘴!”
“本官让你住嘴!”
这边。
李尘已经是被绑在了刑具之上,涂节麾下之人得了涂节的命令,就要向李尘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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