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辉没有说话。钢管不在手上,他的能力减弱了一半,但也仅仅只是一半。他想把电流加到最大,一举破敌扬眉吐气。他为此积蓄片刻,随后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胳膊上。
一股更强烈的电流像潮水般涌来,慕正光被急剧的痛感吞没,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开水里。
窒息,滚烫,侵蚀,压抑,恐惧,痛苦。
慕正光的愤怒已到达极点,他一脚踹出,敌人倒地。
李广辉大惊失色:就算是狮子老虎,挨了这次电击,也得安详地睡一会儿,你为什么会“无事”?不行,失算了,得赶紧认输,不然会挨打。连续电了他三次,把事做绝了,没办法收场,必须、必须认输!迟一秒都不行。
他的嘴唇动了,却没有声音传出。他生怕别人听错,尽其所能地把这三个字念得字正腔圆。擅长读唇语的人见了他,随便瞟一眼就能从他的唇中读出“我认输”的宝贵讯息。
李广辉大喊认输,但无人听见,回应他的是漫无边际铺天盖地的惊骇和绝望。
他双腿发抖,胆寒发竖: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声音消失了?声带受损?不对,玻璃片划过脖子,不就是流点血吗?应该不会损伤声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以后只能当哑巴了?我不甘心!我不服!我真应该早点下手!可恶!钢管不在身边!只有一半的力量,我不如他!
存在清除是慕正光本身的能力,不必依赖沙漏。声音包含存在力,他以消耗自身体力为代价,暂时抹灭了敌对者的声音。
为防止对手逃跑,慕正光挥舞沙漏砸向对方的肚子,那人应声倒地。而后,他收回存在清除,归还声音。
李广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一直在骂人,只是没发出声音。当他恢复声音之后,人们听到的第一个字是“死”。
慕正光心中厌恶,他举起沙漏,但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存在清除再次生效,李广辉正要认输,声音又没了。他气血翻腾,难以抑制,双目瞪圆,怒视地面。
李广辉眼中几乎要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就太好了。但遗憾的是,“暗”没有赋予他这样的渐近线,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杀伤力。
半分钟后,慕正光重归平静,他冷静宣告判决:“你可以走了。”
李广辉早被吓破了胆。他赶紧爬起,想尽快离场。只要还能全身而退,那就虽败犹荣。
在逃跑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钢管离他不远。他心中闪过一个惊悚的想法:我还没认输,你也没有提条件,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机会?肯定是有机会的。俗话说,机会掌握在自己手里、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并即将付诸行动。
慕正光看了他一眼。
李广辉惊恐万状,心灰意冷,朝着远离钢管的方向走去。他的胆识和勇敢都已破灭,他再也没有魄力朝那人举起武器。他的怯懦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与此同时,他长长久久地失去了一些珍贵的东西。若想寻回,必须付出千百倍的勇气和力量。
慕正光做了两手准备:你自愿退场,那固然好。你要是不自愿,等我把存在清除用在你身上,形成不可逆的伤害,你还是要退场,但那就太晚了。
他给萦同学发了条消息:“我进半决赛了。”
“恭喜。我的比赛在第二场,等我的好消息。”
比赛结束后,慕正光打车前往医院。
第三次电击和前两次电击区域有重叠,这部分烧伤最为严重,脱皮,有水泡。其他地方还好,只是破皮、发红。全靠自愈,耗时太长,得借助外力才能在半决赛前恢复如初。
慕正光到烧伤科就诊,买了不少药。
11月8日,周日。凭霖高级中学的高二学生每周只休假一天,即周六夜里和周日白天。这天中午,慕正光接到了董闯打来的电话。
“慕正光,明天学校要开表彰大会,你进了半决赛,要上台发言。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发言稿,你提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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