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0,半决赛第一轮、总第七轮,0302赛场第十八场比赛,开始。

赛场狭小,慕正光的能力得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半决赛第一轮像初赛第四轮一样简单。

焦申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出赛场,对手的速度简直快得可怕。

慕正光是突然加速的,他等对方跑到赛场中心才用出加速计时。

战况清晰明了,简单快捷:焦申琦拿着花瓶全速前进,这时慕正光也用了全速,但那只是域加持和倒计时的全速。在某一个美妙的时刻,慕正光的速度陡然提升,两人擦肩而过。随后,慕正光转身,用沙漏敲击那人的花瓶。瓶子掉落,触地后反弹跃起,撞到天花板,骤然破裂,碎片四散飞溅。与此同时,他把那人拎起来送出赛场。

焦申琦对这场比赛另有打算:用花瓶砸人,砸中就能赢。

瓶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和常见的花瓶差不多,可它一旦击中“准确”“具体”的外物,就能产生难以想象的推力。

但是,对手加速,导致焦申琦计划失误。他极度紧张,花瓶被砸,他竟然松手了。并且,渐近集不是“准确”“具体”的事物,花瓶无法对此形成推力。连续两次失误再加上一次意外,彻底敲定了他的败局。

焦申琦怒不可遏:就一个呼吸的功夫,胜负已分?我的真本事远远没有表现出来!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跑不动呢,你为什么突然到我身后去了?冤枉啊!如果能重来,赢的人一定是我。你能赢不过是你运气好,算不得真本事!

但慕正光可不会跟他仔细讲述什么是真本事、什么是运气好,赢了就是赢了,比赛规则就是一局定胜负。

“我也完成了。”

徐萦则秒回复:“恭喜,下午有什么安排?”

“没有安排,和昨天一样。”

“哦。记得来吃晚饭。你中午没来,同学们还以为你输惨了呢。”

“半决赛比初赛严格,为防止有人作弊,大家都没说在哪个赛场、什么时间比赛。我没去吃饭,他们这么想也不奇怪。”

“你比赛时有没有手下留情?我在女子组,气氛还好,你在男子组如何?”

“比赛而已,肯定要留情了。除了上次受了一点小伤,其他比赛都无伤。你呢?”

“比你稍好一些,至今无伤。”

慕正光看着消息,感到心安:唯愿在以后的时光里,你也能安稳如常。

昨天晚上学校订了十桌没有酒的酒席,今天中午订的也是十桌,但有一部分人选择离开,所以多出了一桌。于是,大家挪了挪椅子,从每桌12人降到每桌11人。

今晚,学校根据中午的人数减少了一桌。中午是十桌多出一桌,大家换换位置、坐得宽敞点。晚上则是九桌多两桌,人们心领神会,重新分配座位。

一桌坐九人,人与人之间余地很大。昨晚坐在一起的四人,今晚还是坐在一起。这四人里,有三个人赢了。

季婉婷看到慕正光坐在徐萦则身边,心生诧异:你中午没来,但晚上却来了,放着免费的饭不吃外出用餐,真是难以理解。

慕正光在餐桌上看到了一个被他秒杀的陌生人。

焦申琦比赛结束后返回宾馆,那时约是下午四点。坐汽车回学校要两个小时,再加上等车、去车站的半小时,到站就该吃晚饭了。他想着还不如先在城里把晚餐解决掉,夜里坐一个小时火车回县城,毕竟下午参赛的人不用上晚自习。

他一见到那人险些火冒三丈:原来你和我同校!就是你吞了我13分!不,不仅如此!我本可以再胜、连胜、一直胜!我半决赛第一轮就输了,一分钱的奖金都没拿到!这不行,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虽然花瓶打碎还未能恢复,但是,我没了花瓶,依旧很强大,你不就是跑得快点吗?你敢和我比力气吗?

焦申琦认不得慕正光,但他记得徐萦则。徐萦则穿着男生校服上台演讲,太引人注目,她是二(20)班的,她前面一位大概是二(19)班的,知道了班级,再想查这个人就方便多了。

不多时候,焦申琦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了慕正光的名字。他离开座位,走到那人身后:“慕正光,我不服,你敢和我再比一场吗?”

发起挑战的人出言不逊,甚至还有些怒发冲冠的意味。旁人被这种不友善的画面吸引,都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

卢浩担心朋友吃亏,出言劝阻:“不用听他的,给他留点面子,省得他再输一次。”

他这话进可攻退可守,稳稳站在道德制高点。朋友获胜的印象先入为主,即便朋友拒绝挑战,别人也没法说什么。

徐萦则很看好光同学,但面对挑衅者的邀战,她既不劝止,也不劝战,而是平静地说:“无论战与不战,你在我心里都是获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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